道。
武英奇听得心领神会,情知聂华辉尽管极为反感乔浩然和高靖的做法,但如老厉所说查无实据,总不能因为人家坐一块儿喝了几顿酒就追究正治责任,至于老乡会,京都打着类似旗号的成千上万,一刀砍下去不知要伤及多少无辜,况且临近大换界,无论干什么都容易被过多诠释,特别是联想到权力斗争方面……
聂华辉又道:“名单上这些人直到换界会议都列入最高级别监督,若无异常,后期是否继续那就不是我决定了。”
老厉这回没吱声。
“去部署吧,从今夜开始。”聂华辉摆摆手道。
“是。”
老厉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唉……”
聂华辉低低叹息,“英奇理解我其实有很多无奈,很多违心吧?”
武英奇微笑道:“华辉书记如果一声令下率土之滨莫敢不从,那体制上下又要往另一个方面忧虑了。”
“是嗬,制衡与妥协无处不在,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正治现实,”聂华辉道,“不过有个原则要牢牢把握并始终坚持,那就是信仰、纪律和底线!政者,正也,古人说‘人生如屋,信仰如柱,柱折屋塌,柱坚屋固’,唯有坚定理想信念、践行初心使命,才能在诱惑时不越线不逾矩,守住党员领导干部应有的本分。”
“一步登天的诱惑……”
武英奇喟叹道,“华辉书记看似起码的要求在它面前何其脆弱,简直不堪一击。”
聂华辉深沉地说:“所以必须文武结合,加大治本力度巩固治标成果,准确把握惩与治的辩证统一关系,构建科学、严密、有效的治理长效机制……英奇回去后,”他抬腕看表,“通知那个储衍明天上午谈话,内容嘛……”
“哦,”武英奇心领神会道,“内容围绕换界会议相关筹备工作,也略带提提关于加强投票组织程序与管理、严厉查处拉票串票等行为的措施,估计他今晚睡不着,明天谈过话后更睡不着。”
“他睡不着,我们才能睡得着……”
聂华辉点到为指不再多说,比如要求老厉今晚开始实施对老乡会所有成员全方位监控,与安排武英奇晚上通知明天谈话的联系,又踱了会儿,聂华辉望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道,“最后一批省部级人事调整不能再拖,否则筹备工作都将受到影响,早落地早安心,英奇觉得呢?”
武奇英很有技巧地答道:“我也没料到围绕七泽、朝明、东吴等省班子人选争议那么大,两个月了都没达成共识。”
“富庶之地,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寸土必争!”
聂华辉道,“争论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一定程度地存在,前提要顾全大局,换界会议要倒计时了还要争,那就不好了……有人在我面前说金全友当省·委书记会把七泽变成美国人的代理工厂,我说金全友真能做到,我个人担保他连干两界!拿一个省出来给欧美发达国家打工,融入国际产业链,只要能从中学到技术和管理并不是坏事嘛。”
“全友被我所累,唉……”
武英奇道,“全友在上高的正绩有目共睹,偏偏就有同志专门找碴,城市先发展起来抨击城乡差距太大;工业化水平提高了,骂他漠视农业恶化环境,到了七泽也是,反正总能挑出错来。”
“英奇也被我所累,一脉相承,”聂华辉道,“虽然你也做过金全友思想工作,后来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正好未定名单里有一个老乡会成员,那个先拿掉!有储衍谈话在先,他也鼓不起勇气找京都要说法。”
抓住一个软肋连环出击,继而走活满盘棋,聂华辉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当晚,储衍接到武办通知,明天上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