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口音太不太象圭亚那,具体仍在核查之中。从神态、口型、语气来看,刘璟原计划不止说这些,后面想必有更强烈的威胁或是爆料,但被女声阻止了,可见刘璟在栖身地并不占主动的、强势的地位,当然也可能女声是其情妇,阻止他继续说是出于安全考虑,言多必失嘛。以上是我提炼部门提交报告的要点,汇报完毕。”
曹巍微微颌首,一摆手道:“你先出去,我和金省长单独谈话。”
“是。”
辛秘书毕恭毕敬退了出去。
门甫一关上,曹巍道:“全友省长有何想法?”
金全友沉吟片刻,道:“七十亿被谁拿了,那个我早有耳闻;但刘璟暴跳如雷触到他底线,又要求放人,我没听明白。省·委没有下达抓捕刘璟家人的命令吧?还是有过这方面会办,我忘了?”
“你没记错,的确没有,”曹巍翻开笔记本道,“关于遥泽麦谷会非法集资案第三次碰头会,提到他家人时所作的要求是密切监视,限制出境,这里指的境是遥泽范围内,并非出国,其它均未涉及。”
“对的密切监视,因为调查结论显示刘璟把家人保护得很好,直系亲属没有一个参与麦谷会非法活动,他本人账户也是独立的,未发现家人接受或使用麦谷会非法集资资金,”金全友道,“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没下场!嗯,是不是遥泽那边干的?新调过去的乔大超,我都叫他乔大胆,有时候干起活来一冲一冲的,容易犯浑。”
“不是……”
曹巍合上笔记本神色肃穆地说,“我已查到是省公安厅,一夜之间刘家17口人都被抓进去了!”
金全友惊愕道:“昨天我还跟朱冬冬一起开会,他根本没提此事!”
朱冬冬原是省正法委副书计、省司法厅,金全友空降七泽后将他提拔为副省长兼公安,于情于理,抓捕刘家17口人这种大事不可能不向金全友请示。
“我也查到朱冬冬不知情,是刑侦总队采取的行动,”曹巍道,“抓捕队没事先通知遥泽方面,警车开到刘家门口才打了个电话,等市局好心好意派人前去配合,人都已经抓走了。”
金全友面沉似水,道:“刑侦总队一贯出妖蛾子,此前在莫小米案当中也扮演不光彩的角色,居然越俎代庖出具自然死亡结论,象座大山压了衡泽好几年!”
“全友省长,有人存心恶心咱俩,故意做小动作看咱俩的好戏啊。”
曹巍道。
金全友会意点头,半晌道:“总有人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时不时跳出来刷存在感……这事儿曹书计觉得怎么处理?”
公安厅是省正府组成部门,本来金全友可以要求朱冬冬全权处理,但此事由曹巍主动告知,必定有其深层次逻辑,金全友要先听取一把手的意见。
曹巍道:“人家打上门来了不应战不行啊,全友省长,我看是不是这样,我马上动身去京都向大领导说明情况,还要在一定范围内作通报;家里拜托给你,务必先放人,17口一个不能少,至于内部怎么处置你跟朱冬冬商量着办,不能把事情闹大,但也要有所震慑,警告那帮人及时收手。”
与金全友的想法基本一致,同为外省干部,面临势力强大、盘根错节的本土系挑战时,如何把握“力”与“和”的平衡点至关重要。
作为成熟稳健的正治家,发现对手阴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也不是赌气,而要考虑到反击效果及善后处置。
金全友姿态性记下曹巍的两点指示后夹着笔记本离开,出门时余光所及,却见曹巍仍定定望着黑乎乎电脑屏幕,额边花白头发格外醒目。
霎时金全友内心深处竟有几分庆幸,还好,自己没处于七泽一把手位置,这会儿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