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在技术局有什么内应,而是因为技术局那边对待报废腕表的态度仅仅只是当做垃圾处理。
借着执行员的身份拿走一半块,不是太难的事情。
也许有些草率,可希尔塔根本不在乎有人研究它的腕表。
腕表厉害的地方不在技术,在强制性给予的策略。那是背靠强大武力的自信,想要在新纪元生活,就必须听话。
如果有人想篡改腕表的程序,那是无稽之谈。
只要在能联网的地方,希尔塔就可以自检一切从属于它的设备。而除了如今不知道在哪里活动的反抗军拥有的部分机械,没有什么不属于希尔塔。
是的,他们在对抗的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其实要是行得通的话,他们更想每天都检查一回,可时间和精力不允许。从会不会变得可疑的角度上来看,也行不通。
七天就是底线了。
每次检查过后的当天,最有安全感。也不是说之后一定会变得不安,但能在这天谈事情,那最好不过。
迎接特派员的那天,赛琳娜刚在局长办公室和科洛弗谈过话。
此时熬到了第二个七天。他们聚在这里,是要讨论所有人最重视的议题。
他们也观察了七天了。
科洛弗在等待中为他们摆好了两把椅子。他本人端坐在那里,两腿交叠,双手搭成塔型平放在腹部,目光专注,神色平静,像个电视节目上胸有成竹的政治家。
“别伪装了,”赛琳娜不客气地戳穿他,“明明你也很着急,所以才早早来这里的。摆出一副冷静的模样给谁看啊?”
“礼貌一点……”科洛弗无奈道,“还有,说‘您’,不准用你。”
“好了,进入正题吧。”
赛琳娜烦躁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那样子像在看一只趴在那里又甩不下去的鼻涕虫。
她说:“他就是埃布尔。”
过于劲爆的断言让派伊差点摔倒在地,他踉跄地伸手摸索了一下扶手,才成功坐好,然后惊讶地看着赛琳娜。
科洛弗也紧紧盯住了她。
率先提出论点的人也应率先摆出证据。
“我这段时间给他送早饭和午饭,经常会带二十五号过去,”赛琳娜接着说道,“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那玩意儿。我都快把执行局附近的二十五号买空了。”
“他是慢慢喝的吗?”派伊问。
“没错。”
那么苦的东西还慢慢喝。
派伊感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几乎要跳出嗓子,落到地上摔个粉碎,同时血液也在倒流,直冲脑门。
但他没有立刻肯定,而是选择成为反方代表:“可他自我介绍叫莱特。”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辩驳,他猜自己应该是不想空欢喜一场。很多人接受不了前路未卜,就会选择先停下脚步。
赛琳娜强压着激动:“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绑头发的方式,说话的语气,还有喜欢二十五号营养液的奇怪味觉……他不是埃布尔谁是埃布尔?”
派伊犹豫着。
赛琳娜不断在他心中的天平上增加砝码:“你不觉得他很让人熟悉吗?虽然脸不是同一张,音色也陌生,但看着他的背影,我这几天好多次,差点叫出埃布尔的名字。”
“你想说他整容了吗?你,你的意思是,埃布尔整容后卧底到了中心城去吗?”
派伊结结巴巴的,声音很小,在赛琳娜专注的视线中,尽力说完了自己的观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
赛琳娜一屁股坐下,不安分地来回挪动,椅子的滑轮在地上咕噜咕噜地响,像在场众人无法连贯的思维。
“首先,中心城不是那么好卧底的,那里工作的科学家和研究员,从出生起的资料就被希尔塔详细掌握了,简简单单的整容可进不去。”
“其次,整容什么的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