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走过去挽着老夫人的手臂,叹息道:“祖母,莫要再看了,回去歇着。”
老夫人即便气得嘴唇都在发抖,身子也险些站不稳,却执意不肯离开。
这时,宁姝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那刘氏道:“你这贱婢,竟敢在此编排我娘,你的孩子有什么事,那是他们福薄,与我娘何干?”
刘氏不住地磕头:“夫人,二小姐,妾身对两位一直恭敬有加,若非走投无路,也不敢来此请求。”
旁边立刻有人大声道:“这不是方才在佛堂鬼鬼祟祟烧东西的姑娘,我瞧着烧得是忏悔录,也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宁姝作势就要上前撕扯那人:“你胡说!我可以去公堂告你!”
那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嗤笑道:“你去啊,你敢说方才你烧的不是忏悔录?”
宁姝一时间瞠目结舌,许久未能说出一个字,看着四周异样额的目光,她一时间面色发白。
众人震惊地看着这对母女,此刻在他们眼中,这二人是蛇蝎心肠。
“看来呀,这永平侯府还真是藏污纳垢,老的教坏小的,一家子蛇蝎妇人!”
听到这句话,宁老夫人被噎得一个倒仰,昏了过去。
宁菀惊慌失
措地与春芳一起扶住她,边往厢房走,边让人去请大夫。
大夫来得很快,诊脉之后道老夫人只是怒急攻心,吃几贴药就好。
春芳命人去煎药,宁菀便一个人留在厢房里照顾老夫人。
后院的闹剧很快就散了,郑氏与宁姝得以抽身回来,听说老夫人昏过去,便要过来看望。
宁菀却将她们二人拒之门外:“叔母,我劝你此刻还是别进去的好,若是祖母因为瞧见你们母女,病情加重了,你们担当得起吗?”
郑氏冷声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
说着,郑氏绕过她就要进去。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宁菀淡淡地道,“祖母方才就在后院,你们母女做下那样见不得人的事情,气得祖母昏厥,若是没想好怎么交代,还是别进去了。”
郑氏蓦然顿住了脚步,小腿发软,险些直接跌坐在地。
宁姝忙扶着她,盯着宁菀问道:“定是你引得祖母去后院,这里的一切也是你算计好的,真正的蛇蝎心肠,说的是你宁菀才对!”
“二妹妹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宁菀疑惑地望着她,“难道你出言羞辱我父母,叔母带人上梅园闹,又戕害刘氏的孩子,这都是我指使的?”
“老夫人如今昏迷,见不得吵闹。”春芳走过来,声音不卑不亢地道,“还请二夫人与二小姐离开。”
没想到竟然被请走的是自己,郑氏一时气不过,想要理论两句,却被宁姝死死拽住。
待她们两人离开,春芳才叹了口气,道:“还好有县主陪在老夫人身边。”
宁菀露出了一个无奈
又悲戚的神情:“祖母一向不喜我在身边,今日之事,还要劳烦嬷嬷为祖母宽心。”
春芳欣慰地道:“县主放心,这是奴婢应做之事。”
屋内,老夫人半睁着眼睛,显然听清楚外面几人的对话,一行浑浊的泪水蓦然滑落。
宁菀推门进来,瞧见老夫人眼角的泪水,就知道她已经醒了,却没戳穿。
她坐在床榻边,为老夫人揉了揉腿脚和手臂,跟春芳说着:“大夫说,祖母昏迷久了就容易手脚僵硬,这样揉一揉,醒来便会好受些。”
春芳赞赏地看着宁菀,轻声道:“老夫人其实心里一直是疼你的,县主莫要与老夫人离了心才好。”
宁菀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涩声道:“嬷嬷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