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将烟头掐灭，吐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己不由身，身又岂能由己。”
孙志远站在一旁沉思，他不是不懂，现在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大说话就是深奥，我只知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王浩踢了他一脚，“我正准备吟诗作对，你小子打断我的话，罚你做两千个俯卧撑。”
王浩自然是开玩笑的，孙志远苦笑，老大心底的柔软被女人触动，受伤的却是他。
“老大，求放过。”孙志远装作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像一只可怜的哈巴狗。
王浩看不得他贱兮兮的，他的脸色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波澜，清澈而深邃。
“要不我给你放松筋骨。”
孙志远假装害怕，不过老大的命令他不能违背，也不愿意违背。他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做起俯卧撑。
古铜色的肌肉泛着涟漪，晶莹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
王浩站在一旁点燃了一支烟，烟雾混合在空气中，一部分顺着窗户的缝隙流淌出去，另外一部分在卧室里面徘徊。
谢雅婷的双眼空洞无神，充满了死志，她显然不打算活下去。王浩想说点什么，迟疑了良久，他终于吐出几个字。
“人必然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莎士比亚说过，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发钗刺穿了心脏，谢雅婷的身体缓缓的倒在床上，她临死前笑容灿烂。
她轻声对王浩说了一声谢谢，一对生死仇敌就此恩怨两消。她美丽的躯体开始变冷，脸色也苍白下去。
孙志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做完了两千个俯卧撑，他站在谢雅婷的身旁，身影像一座永垂不朽的丰碑矗立着。
孙志远皱了皱眉：“蝼蚁尚偷生，她勇气可嘉，死得果断，死亡未尝不是解脱。”
“死容易，生艰难，这是她的选择，走吧……”
两人离开了，剩余的事情警察会处理，和他们无关。
……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辆警车到楼下，一个警察面色难看，眉头紧锁，显然十分生气和不满。
“大半夜的，我一个人民警察，结果只是收尸工，抢了人家殡仪馆的活计，狗日的人生啊……”
另外一个青年警察脸色也不太好，不过他相对平静得多。
“老穆，别抱怨了，干完活我请你吃烧烤怎么样？老地方……”叫老穆的警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用力地点点头。
警察打开房门，床头柜上摆放着精美的台灯，柔和的光线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谢雅婷胸口插着一只发钗，她是那么安静，宛如优雅的睡美人。
……
王浩他们来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五点，也不洗漱，直接往沙发上一躺，睡到上午十一点。
在许州的某个酒店内，一个衣着华丽的大汉站在窗子前。
房间内的家具都是精选的优质材料制成，触感细腻且充满质感。床榻上铺着柔软的丝绸床单，配以蓬松的羽绒被和精美的枕头。
角落一个看不清楚脸庞的男人把玩着一把小刀。他看着窗前的大汉，小刀在他的手指之间飞快的旋转，仿佛刀人合一。
大汉正是王浩的二叔王翰林，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仿佛远古传来的钟声，“暗夜，找到浩儿了没有？”
角落里的黑衣人冒着森冷的气息，眼神里充满冷漠和疏离，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
“见到了，距离一百多米，他看到我了，如果我释放一点杀意，我可能回不来。”
黑衣人收起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