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惊讶,林昆的胃口还是给钓到了。中午的时候,让城南老街的算命先生占了一字,说这个昆字来得好,拆开就是比日,运比太阳还要旺,照到哪里哪里亮。
“是啊,但不是你讲的那个测,而是拆,你那个昆字拆开来用,一个日,一个比,不是很霸气的嘛!”肖青春仍然带着笑,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林昆,不过声音提高了八度,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噗哧!曾华再也忍不住笑了!
“难怪你这个肖青春都三十了还找不着对象,一天天没个正形,脑袋里装的全是裤裆里那点事!谁受得了!”
还只知道门难进,脸难看,可没想到平白无故地加了这么通侮辱。泥人也有三分尿性,作为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谁又受得了?
林昆咬着后牙,胸腔内燃起一团熊熊的火,一点一点地握起了拳头。忽然空白的脑海里闪过父亲那佝偻的背影,拳头又不由地慢慢松开,松弛下来。忍辱方能负重,这一拳头会砸掉父母的希望,甚至是自己的未来。
“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肖股长多包涵,给办手续吧。乡下,我还得赶回家的车哩!”
本来希望林昆暴跳如雷,然后让他好一阵教训,在曾华面前,体现一把他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然而林昆未如他所愿,相反脸色古井不波,说话愈加谦恭有礼。
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肖青春略有失望,道:“是这样的,林昆,我这儿是计统股,当然了,如果是经济发展方面的事,你完全可以来找我,毕业生分配的事咧,得去人事股,这叫牛走牛道,马走马路,是规矩,懂吗?还怵着球啊,快去,洪股长一般四点半都要去接小朋友,赶不上她,你又得等到下个礼拜了!”
林昆抬头一看,竟然四点半!
“谢谢你了,肖股长!”林昆拿起桌上的资料,转身就要离开。在这里白白浪费掉了一个小时,今天必须地把手续办了,早一天是一天啊。
“别忙啊!把你的烟拿走!”敲敲桌子,肖青春提醒道。
林昆理也不理,开门走了。
“肖青春,没想到你挺损的!”快下班了,曾华收拾东西说。
“曾华,你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在帮助他啊,你没看那些个大学生,自以为比别人多灌了几瓶墨水,一个个牛逼哄哄谁也看不起,就好像他有多大本事一样的”
“原来你是嫉妒?”
“我嫉妒他!犯得着?别说他是个普通大学生,就是清华北大又如何?能够分到像我这样又舒适又体面的工作?”以他的判断,像林昆这样的人,能够分到工作就不错了,进体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那是有个好爹,不过俗话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我敢和你打赌,这小子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至少比你强!”
“曾华,别忙走啊,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你等等我啊?”
“你自己吃吧。我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