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两人都没说话，好像大家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一样，气氛很是沉重。
至少白颜睿心里清楚，没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最后还是华瑶先打破了沉默，语调轻松的道：“那么华瑶就告辞了，提早祝愿白公子，一路平安。”
她垂了眸子，也看不出情绪。一句话说的客客气气，似乎只是在单纯的告别，也没有让白颜睿捕捉到任何其他的信息。
她抬手轻轻敲了下窗框，碧珠很快就从上面下来，准备扶着她回马车。
白颜睿这会儿话极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华瑶的动作。但看着华瑶马上就要进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之前与你说的……”
其实他对于这份祝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分明他心里有很多的东西还没表达，但可能是太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简单的说清楚。他的神情似乎是很纠结，但不知怎的，后半句却生生的截住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华瑶自然也是听到了，本该直接低身钻进马车里的她身形顿了一下，还是微微侧过头看了还在原地的白颜睿一眼。
那原本沉静的如同凛冽湖水一样的眼睛，此刻里面充斥着各种意味深长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读不懂。
但这仅仅只是很短的一个眼神，华瑶回过头就直接钻进了马车。不消一会儿，马车已经消失在白颜睿的视野之中，好像方才不曾存在过一样。
白颜睿踱着步子走的缓慢，回来的时候发现方才还在昏迷的季如意已经醒了，几个孩子都在旁边嘘寒问暖，一脸庆幸。
刚醒过来的她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能感觉到自己腹部的疼痛减轻了很多，至少没有刚才那么折磨人了。
“我没事，别担心了，啊。”季如意语调轻轻的安慰着自己床边的几个小丫头，环顾四周，疑惑道：“华瑶跟白大夫呢？”
“华瑶回春风楼了，她说不能待太久。”门口的白颜睿来到了床边，恰巧听到她的问题便解释了一下。
“也是，怎么说人家也是头牌，能赏脸陪你来已经很不错了。”季如意勾了勾唇角，就算身体虚弱还不忘调笑一下白颜睿。
只不过平日里总是会回怼她的白颜睿这时候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这会儿他抿着嘴，面对她的这番调笑没什么反应，只是对她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啊？我没事了，你这是……”季如意看他好像不太对劲，想要问一下怎么了，却欲言又止。
“安悦，来，去后厨熬药。”白颜睿对站在旁边的安悦招了招手，两人朝门外去了。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对季如意严肃的道：“有一丁点不舒服都要跟我说，身体是你自己的，孩子也是你的。你应该明白，隐瞒没有什么好处。”
白颜睿的话说的十分明白，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身好，避免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东西。
似乎是被他的这番话给说动了，季如意动了动嘴唇，如实的承认道：“肚子……还有些痛，还有恶心的感觉也没散掉。”
她自己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大毛病，当然只是她自我感觉，到底是不是大毛病还得看面前这个名副其实的大夫下结论。但是今天这位白大夫好像情绪有点不对劲啊，季如意悄悄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心想难道是跟华瑶有关系吗？
“哦，这样就……没关系。等下喝了安悦拿过来的药就会好一些了。”白颜睿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抿着嘴，看上去心情也不是很好：“现在还时间不长，所以没有大问题，以后切记不能再受伤了。”
季如意知道这个道理，赶紧点了点头。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