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恐慌的面靥夜色中柔软可怜,看的沈含章终是伸手,将人揽过来。
罢了,只这一次。
*
阴雨连绵下了几日,再彻底放晴已是月末。
此时才算有了些初春的暖意,卫静姝邀云浓去大慈悲寺的请柬也送到了府上,说是云霁不放心,堂堂太子竟也要同行。
云浓就想……
二兄一大男人也是无聊,不如叫沈含章有个伴。
于是当晚沈含章回来,云浓就跟他提了这件事。
明明很简单的需求,谁知沈含章竟想也不想婉拒道:“太子一人,足以守护殿下和太子妃,我便不凑这份热闹了。四月三日那天,我正好有事。”
“什么事?”云浓顺口就问。
实际上自他毁容,就有些固步自封,每天把自己丢到书房里一整天。
不是看书就是练字,能有什么事?
沈含章含糊其词,“其他的事。”
“什么其他事?二兄是太子,他都能去,你难道比太子还忙?”云浓觉的他敷衍,有些不悦,嘴快抱怨了这么几句,说完才发现这话对现在的沈含章来
说有些伤人。
恐戳到他闲赋在家的痛处。
嘴硬心软找补道:“你就是不想陪我。”
沈含章整个人立着定住了。
不知是被云浓所伤,还是真的默认不想陪她。
云浓又气又烦躁。
这都不知道被沈含章冷待的第几次。
她毕竟也是个公主,被千娇百媚长大,随即脑子一热,推搡着吧沈含章推到了门外。
“不陪我也罢,今晚你睡书房!”
反正他原也不想跟她睡的,云浓关上了门。
被赶到外面的沈含章,身上只穿着件单衣,整个人有点懵。
等到一阵夜风扑面,清寒无比,他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敲门,“殿下?”
声音颇有些无奈。
比云浓先听到的,是耳房忙碌的司琴等人。
几个丫鬟走出来,看到驸马正风中凌乱……转而不约而同的,一溜烟又躲回去。
画屏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还好驸马没看见,不过我们公主出息了啊!”
驸马面前,总算硬气了一次。
她们不知道的是,画屏口中出息的云浓。
片刻之后把门打开,鼓脸对着沈含章怒目而视,等了半晌也不见对方认错,愠色的把外套丢到他身上。
这晚……
沈含章是在书房睡的。
*
转眼到了四月初三,天空万里无云。
一辆挂着东宫吊牌的华贵马车自城门驶出,很快远离了人烟,此时左边窗帘,从里被一只白皙的手挑开。
然后有个姑娘,枕臂百无聊赖的倚在了窗边。
陪行的云霁瞥到,冷脸轻喝:“成何体统!”
云浓撅嘴,回身大眼睛望卫静姝。
接收到信号的卫静姝摇了摇头,无奈对外面的丈夫道:
“左右也无旁人,外头有殿下守着,浓浓心情不好,您就由着她看一会儿吧!”
多年稳坐太子位,云霁的通透心思可想而知。从沈家接到云浓的那刻,他就猜到妹妹为什么不高兴。
左不过又是因为沈含章。
对此云霁恨铁不成钢:“出息!”
不就一个男人,也值得她堂堂公主烦忧。
嘴上虽然讥讽着,云霁还是召来几个侍卫,排成一队走在车窗旁边,挡住有可能经过的路人,窥探到云浓,没再阻止她往
如愿以偿的云浓,这才开始看景。
与宫中争奇斗艳的芍药牡丹不同,乡间小道多是野花,但别有一番风致。尤其后一段遇到片油菜花,风来一吹,满面花香,层层叠叠的黄色花海,就如浪花一般。
云浓心情好了些。
这时云霁忽然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