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春沁你明日将我房中的金疮药送去三小姐那儿吧。”
“那丫头犟的很,受了伤肯定是不愿言说的。”
秦思楠眉微蹙,忧色的眸子透着银耳羹轻轻漾动着,时不时被搅碎一抹清亮。
说着,她又控制不住的咳出声,哑声道:“夜色已晚,我这儿不用侍候,你退下吧。”
“是。”
春沁福了福身,收起碗碟便离开了屋子,离开时轻轻合上了门。
秦思楠拿掉灯罩,轻轻吹灭屋中烛火。
夜色渐晚,该歇下了。
可愁绪碾动,转念一想,秦思楠坐回原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冰莲。
莹莹亮色,黑夜中更显纯粹。
“咳咳咳!为了我这副孱弱的身体,家里人费劲了心思。”
“怎料及,我倒是时日无多,无法意足他们的心愿。”
“这身体,怎的这般差,怎么能这般差!”
秦思楠缓缓打开手中捏紧的手帕,溢着星星点点的血色。
她的眸子慢慢攀染上红绸一样的艳色,声音愈发低哑。
山雨欲来风满楼,情绪灌入浩瀚的海,挣扎。
此意难将息,又何以将息?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有一副健全的身躯?”
“我只想,只想好好活着。”
少女低声呜咽,蜷缩着身躯,一番凄凄切切。
风雨将歇,骤降之势。
有些喘不过气,难受的紧,正欲抬手倒一杯水,秦思楠却突然失力,陷入昏迷。
细玉镯叮当作响磕碎在桌案边角,而腕处的血迹蜿蜒而入玉镯。
前方全是白色,秦思楠走走停停着,渐渐看见前方的亮光。这个地方太陌生,她只想快些离去。
如火如荼,花儿汇拢为一片艳色的海。
这,原来是花海。
一白衣男子回头,对着她轻轻微笑:“楠楠,我回来了。”
画面突的轮转,那男子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清俊面容染上落寞。
他垂眸,似有幽怨:“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秦思楠瞧不仔细,只觉着白衣男子那落寞的神情让她揪心不已,呼吸难抑,已是泪湿满裳。
是药堪三分毒,不过梦境,她竟心痛的难以自持。
可她,缘何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夜色当空,寒风乍起。
冰莲散发着莹莹红光,缓缓升腾至半空中时又幻化为几缕金丝细线。
缠缠绕绕,金丝细线目的明确,缓缓凝于细玉镯上,补上缺处。
随即化作几朵蜿蜒盘成的莲花,灼灼温意,再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