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阿政本身就会一点,就算是一点也不会,高大父这也决计算不上教。
他还记得第一日的时候若不是坚守了一块,自己这白子可就是只子不剩了。
“高大父,老师说过,这下棋也要尊敬对手,若是每次半点余地都不留,未免太过难看了些。”
“那便是你老师说的不对。”
嬴稷想也不想地说道,“当今天下,若要为天下共主,便是行霸道之事。这棋局之上,想要上容易,下可就难了。”
“如此政若是不在走别的棋子,高大父不也没有其他办法吗?”阿政很是干脆的将棋子扔在一边,对于棋势变化阿政并不是很关心,可高大父屡屡以教导之名缠着跟他下棋,还执黑先行,也未免太过分了些。
“想要执黑先行也要靠实力,势强就执黑,示弱自然只能拿到别的了。”
面对阿政的控诉,嬴稷更是半点愧疚也无,似乎就应该是这样一般。
拘得阿政也没了脾气,只是时不时侧过头看一下等着禀报的侍人,竭力暗示着高大父该处理政事了。
“不急,先下完这盘棋。”
嬴稷执着起来旁人怎么劝也没有用,阿政只得叹了一口气,一步步将原本还是活棋的白子全部走死,最后整副棋盘上就只剩下了黑子。
嬴稷终于满意。
只是看得阿政有些莫名。
“高大父,这纵然天下都已经占据,可是每个黑子仇视呈犬牙交错,蓄势待发之态,围城是一把好手,治理难,总归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你这小娃娃倒是操心起寡人了。”
嬴稷好笑的看了阿政一眼,端是欣赏了棋盘上的美景,“寡人只不过也只是在棋盘上想想此等场景,你竟是都开始想起了日后又该如何治理建设,若非你才四岁,可真要让你去做一番试试才行!”
玩笑归玩笑,嬴稷这番感慨却是发自内心,也是秦国强盛起来了,竟是让阿政想些旁人所不敢想的事情。
“何须等到政长大,政父亲去做也是应当,子债父偿也是这个道理。”
阿政笑嘻嘻得撒娇,帮忙收拾着棋子,近日来他修身养性,许多事情都不亲自掺和,在嬴稷面前更是占了几分便宜。
“叫你父亲自己来说,总是打发你来说这些做什么。”嬴稷看着阿政老实乖巧收拾棋子,笑骂了一句,便示意一盘侍者将带来的消息说出来,俨然毫不避讳。
侍者略一顿,就将自己的听闻尽数说给了嬴稷,不想听到一半,就缓缓坐直身子,神情满是复杂。
而一旁阿政的动作也慢慢停下来,似乎也是震惊于侍者所说的那样。
——哦豁!伯父这执行能力有些差,行事就要这么大张旗鼓吗?生怕旁人不知道是谁做的一样。
虽然目的也算是达到,可听过程,着实是有些惨不忍睹。
嬴稷同样也不平静。
沉默许久,一直等到侍者在没有其他更多消息之后,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般。
“哪怕是阳谋,如此干脆直接的进入圈套中,也是寡人所不曾想过的。”
“高大父过奖了,这种小计策不足挂齿。”
“寡人没有夸你。”嬴稷倒是料想到阿政会直接应下来,“寡人只是以为嬴子傒不会如此容易落入圈套中。”
“但是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此前阿政在赵归秦的时候信陵君如此,现在伯父亦是如此。”
“……”
嬴稷在阿政一句反问中败下阵来,结果很是明了。
原版韩魏两国都在拉拢嬴子楚,嬴子傒想要继续跟嬴子楚争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破坏韩国同嬴子楚之间的关系,哪知阿政特地让嬴极在嬴子傒面前提及此事,嬴子傒思索一番,作出反而大肆宣扬韩国同嬴子楚的关系,不能说嬴子傒想的没道理,只不过这些都是阿政提前预料好的。
反倒是阿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