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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5(2 / 4)

整晚的烟。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要逼阿鹤去吃她一年都吃不了几次的粥,吃她最讨厌的清淡,逼她去灌肠,逼她一定要做无数她不愿意的事情。

他想起阿鹤做清创手术的那天,他站在外面,听见阿鹤的惨叫声。

他几乎以为,那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刮骨之痛。

阿鹤虽然全身瘫痪,但还不是一个死人。

她从小打针都要全家人哄着,许一大盒子糖果,无数的新衣服,才肯乖乖地缩在他怀里,让他捂着眼睛,抽噎着伸出手。

她自从出事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看见自己回家,就冲过来扑进他怀里,问他有没有想她。

“哥哥,今天有没有想阿鹤宝贝啊?”

“哥哥每时每刻都在想哥哥的阿鹤宝贝。”

他想起阿鹤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他每天去上学,都会亲阿鹤。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阿鹤出去散步。

每当他把阿鹤举过肩膀,阿鹤都张开露出没有牙齿的嘴,笑得跟一个天使一样。

他的妹妹,是全天下最好看,最乖,最可爱的妹妹了。

爸爸妈妈都说阿鹤第一个会叫的是他们。

苏彬檀一直认为,阿鹤第一个张口叫的,就是哥哥。

阿鹤学走路的时候,是踩在他脚上,一步一步走的。

阿鹤会跑了,每天早上都被他抱起来,跟着他一起跑步。

阿鹤到了要上小学的时候,他教她骑自行车。

阿鹤只摔了一次,他就不敢再放手。

他的妹妹,在他眼前,绝不能出一点事儿。

可是后来,阿鹤就在京城,就出了车祸。

从此,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苏彬檀永远都记得,他接到妈妈的电话,说阿鹤出了严重的车祸,自己恨不得是耳聋了,从来也没听见过这话。

他原以为,他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煎熬,便是在阿鹤出手术室时,几个国内最好的外科脑科医生说,苏小姐全身瘫痪了。

却没想到,他还能更痛。

他唯一的妹妹,他从小疼着长大的阿鹤宝贝,说她不想活了。

他的心头自那天开始,就被扎下了一根尖刺。

每天都扎得更深一些。

苏彬檀走近床榻,对苏碧曦笑了笑,“阿鹤,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苏碧曦想了很久。

生日过了,元宵节过了。

情人节,不是苏彬檀会给她过的。

苏彬檀也不是会过节的人。

她疑惑地看着苏彬檀,双眸里都快长出问号了。

苏彬檀笑着揉她的脑袋,提醒着,“木星。”

“木星合月!”苏碧曦尖叫。

…….

苏家在郊外的这栋别墅,除了占地广,有自己的花园球场,还在四楼的楼顶建了一个观星台。

北方的冬季,夜里还在下雪,几乎滴水成冰。

大河冰封,千鸟飞绝。

麋鹿觅草,呵气成霜。

极目望去,万物都被雪花覆盖,银装素裹。

天地都只剩下了一个颜色。

苏彬檀给苏碧曦穿上了又长又厚的羽绒服,戴上了粉色的,带两个小绒球的毛线帽子,配套的手套,毛茸茸的围巾,给她手上脚上都放了热水袋,带着她来到了观星台。

苏彬檀把观星台的玻璃都升了起来,探了探苏碧曦额头跟手的温度,“还冷吗?待会再把玻璃放下来。”

苏碧曦乖乖地点头,“好。”

冬季的星空,星星虽然没有夏天的多,但是亮星却不少。

很多壮丽的星座,诸如御夫座,猎户座都十分好辨认。

兄妹两个兴致勃勃地拿着天文望远镜看,苏彬檀十分高兴,“今天天气真不错,观测条件真好。”

苏碧曦也很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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