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烦。
有两个人正在推推搡搡的,一个身材肥大,头发像炸开的玉米须一样的女人,正指着另一瘦小,脸色枯黄的短发女人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臭婆娘嫁人了还来抢东西,恁就是不要脸的破烂货!!”
瘦小的女人也不甘示弱回到:“我是我爹的儿,你算个求啊,我们家你还是外人 ”
随即,俩人开始你来我往的口水骂战。
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隔了段距离,看戏的确有意思,但被喷一身的口水倒是不值了。
上午时分,村委会里的王家大婶,那位专门从事妇女调解工作的妇女,来学校给她报信。
当时她就知道,这俩女人的出现,肯定是没什么好事,二花开始头痛起来。
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胖女人是她小叔的老婆,为人泼辣,做事不留情面,吵得一手好架,听说早些年不知道做了什么把她婆婆,也就是二花的亲奶奶给气晕了一次,小叔还偏帮着老婆,由此二花爷爷直接断了和他们家的联系。
而瘦女人则是外嫁的小姑,因为从小是家里的老小,没吃过什么苦,非要跟着一个山区的男人走,不过是从一座小山奔向了另一座大山,没过几年就闹着要回来,生活把她磋磨的三十岁的年纪成了四十岁的样貌。
俩人扯皮的根源,还是村子近期在做村集体土地的规划,政府征收土地,要给每家每户划失地认证。
以前是只要未迁户口的村民,分土地都有一份子,那么现在回征土地,需要按人头给村委那边一次性交几万块,就成了失地保险户。到了年纪,每个月可以领钱,一直领到死。
胖婶和瘦姑都因为年轻的时候和家里闹得不愉快,纷纷把户口迁走了,后来想迁回本地,而入户只能跟本地人的户主入籍,也就是只能跟二花爷爷入户。
不过要取得户主的同意,二花爷爷当然是不愿意的,从前没有纠葛也就罢了,现在出了失地保险的事,有点眼光的人都揣上了心思。
才有了现在这三天两头的来村子里闹,又是求又是跪的,两个女人还是那套老话,哭诉自己的不容易,话里话外的让她劝劝她们的老爹同意给自己重新入户。
眼尖的胖婶看到了二花,立马就跑过来,抓住二花的胳臂,手劲让她有些吃痛,想甩甩不脱,一下子就被拉到了人群的中央。
“二花,你来评评理!!我从小多照顾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吧!公爹这次不让你小叔和我入户是不是不应该?你小叔从小多疼你你也是清楚的!”
还没等说完,另一个尖细的声音插入:
“还你照顾她??我大哥跟那个婆娘走的时候,你怎么对二花的,怎么赶走她的,村子里都知道。还有我那好二哥黑了心肝的东西,不要脸的玩意儿。不是我爹把她要过来养,她早就饿死了!借谁的脸皮说这话,我呸!!”
一口唾沫喷在了胖婶脖子上,看到那滩沫子还泛着黄,二花本来有点饿的肚子瞬间开始反胃。
胖婶没想到瘦姑直接就攻击她,感受到脖子上的湿润,一下炸了:“啊啊啊!你个臭婆娘,敢吐我,老娘今天撕了你!!”
她松开了抓二花的手,反身钳住了瘦小的女人,仗着身子敦实箍住她,然后双手用力扯她的头发,戴着戒指的胖手撕拉住女人的头皮,扯的女人哇哇叫,边叫边骂脏话。
女人承受不住疼痛,使劲扭动身体,双腿也不停的乱踢,把胖婶一下子拉着倒在地上,两人翻滚着撕扯,瘦女人用指甲狠狠掐住胖婶的肉,疼得她放开了双臂,瘦女人一个翻身也扯开了她的玉米须似的头发,双手用力扯下一撮:“让你扯我,让你扯我,狗崽子!!当你的大秃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