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线上,老话说的好,搞对象要从娃娃抓起。”
“中国不够的话,那我可以在外国找啊,只要我足够优秀,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找得到的,所以还是要先提升自己,光从小培养恋爱技巧没有好处的,女孩子终究会长大的。”
我瞬间愣住,这小子果然天赋异禀,逻辑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最主要思维成熟得不像个小孩,“可你是中国人嘛,要爱国的,怎么可以泡洋妞呢?”
“叔叔我不傻的,搞对象和爱国没关系的。”
“可以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也蛮喜欢你的,虽然你还不是一个有名的电影编剧。”
“你小子怎么又戳人短处,下次再这样叔叔生气了啊。”他笑嘻嘻的跑掉了。
这个叫姜行远的小男孩,前世一定和我有千丝万缕的机缘,我很喜欢他。看着他如此快乐的活着,我几乎忘了他也是以病人的身份来的这里。
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分得清住在这里的每个人究竟都得了什么病,会不会治好,需要经历什么样的过程。后来索性不再关心,在我看来,不管是病人本身,还是陪伴他们的家属,其实每个人都是病态的。
过分关注一件事本身,对于置身于事件中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张铺天而来的大手。
这太残忍,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一句话,会让别人彻夜难眠,或者干脆走了极端。
但是姜行远例外,他像是缺失了记忆,对病痛毫无察觉,只管朝着他热爱的生活奔跑。
事实上他什么都知道,他聪明极了,别人哪怕细微的一个眼神,他都能敏锐的感知到背后的用意,所以他把自己的悲伤藏起来,把忧虑藏起来,把一切会让人担心的情绪和行为都藏起来。
我知道,他是可以感受到疼痛的,只是他从来没有说过。
周天早晨八点,我们刚刚吃完早饭,a姐在厨房正忙着收拾餐具,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一个中年男人 站在门外,穿着比较朴素,但精气神看上去很好,“你好,我叫姜有成,住在404,这是我侄子姜行远。”说着从身后拽出了小男孩。
“您好,进来坐着聊。”我客气的让叔侄两人进屋。
“谢谢,我侄子你应该已经见过了,他说你人挺好,想邀请你们今天一起出去玩。”
a姐端来水果放在茶几上,“好啊,正好我们也想带女儿一起出去散散心,来,吃水果。”a姐掰了一根香蕉递给姜行远。
“想好去哪里了没,有没有计划?”我笑意盈盈的看着小男孩问道。
“去爬山怎么样,然后露营,吃烧烤。”姜行远认真地看着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个主意好,亲近大自然,正好妹妹也想去爬山呢。”a姐表示赞同,念儿高兴的手舞足蹈,“去爬山喽。”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收拾一下,我们九点准时出发。”姜有成说着起身,握了手回屋了。
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留意过天空了,湛蓝、辽阔,像被洗过一样干净。姜有成坐在炉子前烤着肉,火从肉串的夹缝中升腾而起,又在弥漫的浓烟中散去,姜行远抱着吉他,唱朴树的《清白之年》,念儿坐在他的身旁,沉醉在歌声里,呆呆地望着天空。
把你的故事对我讲
就让我笑出泪光
是不是生活太艰难
还是活色生香
我们都遍体鳞伤
也慢慢坏了心肠
我知道那绝不仅仅只是一首歌,几句歌词,那是一个少年的悲伤,他其实很难过,就好像明天他就会死去一样。
他还太小,不应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