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冬至受到父亲的责罚,木寻哽咽着朝屋里喊:“叔,都是我的错,您要打就打我吧,不关冬至的事情,冬至一直不答应,是我一直求着他,后来甚至威胁他,如果他不去当掉吊坠,我就自己去,冬至看我腿脚不方便,所以才不得不答应我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决定,冬至是个好孩子,请您别再责罚他了。我求求您了,叔。”
“巧思姑娘,我自有分寸。”夏至的父亲往屋外丢出这么一句话后,抽竹条的声音还是一直在响。
一直在强忍泪水的木寻,终于还是没能够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挣脱了夏至母亲温暖又有力的粗糙的手掌,拖着那只残腿,颤颤巍巍的朝屋里走去。
潜意识告诉她:她得去阻止那只竹条,否则夏至会没命的。
每一步路都走得很艰难,像是一只蚂蚁在爬泰山,根本不知道多久才会抵达峰顶。
木寻的脚刚刚准备迈进屋内,夏至的父亲气冲冲的丢下竹条,往屋外走了出来,差点和木寻撞上。
夏至的父亲对着木寻和家里的其他三位成员冷冷的说:“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得出去一趟。”然后,便迈着大步出了家门。
木寻来到屋内,看到长条凳子上趴着的冬至,嘴里咬着一坨破布,后背到小腿的位置上,到处是竹条鞭打过的痕迹,有的已经盛出血了。
夏至跑进来看到弟弟的模样,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那桌丰盛的饭菜,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动,大家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思了,而被父亲打得伤痕累累的夏至可不一样,被姐姐拿掉塞在嘴里的破布后,他有气无力的问姐姐:“红烧肉有没有给我留一块?”
“真是个小吃货,我们也还一口都没吃呢。”姐姐被他逗笑了,无奈的回答他。
一听这话,他两眼放光,忍住疼痛在姐姐的帮助下,轻缓的穿好衣服来到小木桌旁,父亲抽得他根本坐不下来,只能抬着姐姐盛来的饭碗,站着吃那梦寐以求的饭菜。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至的父亲回来了,一脸的憔悴和疲惫,全然没有出门前的活力,像是被人吸干了血一样。
走到木寻面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让木寻十分意外。
接着,夏至的父亲从胸前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的递给木寻,木寻接过后,郑重的打开了它。
居然是那个吊坠!木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至开口问:“爹,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赎回巧思姐姐的吊坠?”
“我自有办法。”夏至的父亲在满是疲惫的脸上,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回答自己的女儿。
夏至的母亲看着自己一下子憔悴了一大截的丈夫,满眼的心疼,却还是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给丈夫盛了一碗米饭,把他喜欢的菜尽量挪到他的跟前。
木寻紧紧攥着吊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不争气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夏至的母亲见状,用粗糙的手,给她抹去后温柔的说:“傻孩子,哭什么呢?好好保管着它,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夏至的母亲蹑手蹑脚的叫醒了冬至和夏至,然后带着她们姐弟俩去田里耕作,留下木寻和他们的父亲在家。
木寻拖着她的残腿,照着夏至平时的模样,开始打扫,生火做饭。
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那群黑衣人又找上来,到时候又会给他们一家人添麻烦。
她想,最多就呆两天,这两天就努力给他们一家人做几顿饭,大伙再好好坐下来一起吃几顿。
这天,冬至和母亲一起回来,过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夏至回来,大家都很纳闷,平时都是夏至先回来,或者和母亲、弟弟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