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谁说都没用。”
岚木楠啧啧嫌弃,自己这儿子还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于是岚木闲“被迫”与禹汣浠再入花溪谷,陪着他收集草药,每日摆着张臭脸,装作十分不情愿的模样。
三日后,禹汣浠主动让步,“楠姨说你还有大事要做,我已摸透了路线,就不耽误哥哥了。这三日多谢,你放心去吧。”
岚木闲站在那儿,双手于背后紧握,“我都没摸透你就懂了,死路上谁愿意花功夫寻你。”
“不用,东篱不必负责。我已留下遗书,在屋子梳妆台右方柜子里。生死不论,我若出事,你们将信件交与阿爹就行。”
岚木闲听的浑身不自在,“你若死的不明不白,别族将如何看待我东篱,有我护着,一丝一毫都伤不了。”
“可你不是要赏花吗,半月后花都谢了——”
岚木闲眼神游移,僵硬道:“我就喜欢看落花,你管呢。”
禹汣浠看岚木闲似有难言之隐,怕是被楠姨逼的太紧,继续劝道:“其实你真的不必勉强,若你是怕楠姨发现,可以偷偷离开,我会帮你瞒住的。”
岚木闲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自愿作陪!没得商量!”
禹汣浠懵懵点头。
岚木楠偶尔瞧见儿子,都忍不住打趣两句:“哟,让我算算,这都第十天了,花都谢了,我儿子不会还没走吧?还是说已经赏完回来了?”
岚木闲一本正经:“他死缠烂打,瞧着可怜。”
“还有,花期一月,不至于全谢。”
岚木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行,早去早回,不必每时每刻守着。”
岚木闲再次不争气地心跳加速。
第三波采药便发生了意外,为求银黄,两人守了大半个月才摸出规律,埋伏在一处灌木后等待,岂料金黄叶蛇聪慧无比,早早挖好了大坑,两人毫无意外落入洞中。
夜幕降临很快,包裹中所带的食物和水都丢在了上面,两人一身轻松下了陷阱,腹中空荡荡。
为节约体力,禹汣浠只能强迫自己入睡,又几度因难捱的饿感醒来,折腾了一晚上。
日往月来,挨到晨光即破晓,禹汣浠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了一片黑暗中溢出的丝丝光亮。
又是一天了——
禹汣浠头昏眼花,舔了舔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唤道:
“哥,让你早些赏花你不肯,现在好了,跟我一起死在这,多不值当。”
“约定好了三日,未归岚木梫会带人前来寻我们。”
“哦。”
半响禹汣浠再开口:“那你说他们能找到我们吗?”
岚木闲闭着眼回应:“能,范围就这点。”
禹汣浠也闭上眼,有气无力道:“可这树会跑,如今不知溜到哪去了,大家会被它误导吧。”
“…就算侥幸……我们也撑不到了”
岚木闲没反驳,禹汣浠说得对,他们近一日半未进水食,怕是熬不到第二夜。
禹汣浠的声音比先前更微弱,嘴却还在叭叭不停,“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如果这次能活下来,你就别生我气了,咱们好好相处,行吗?”
没给人回话的机会,禹汣浠继续道:
“你怎么不应啊,我都屈尊求和了……岚木闲…闲哥…二木——你死了吗,死这么快吗……只剩我一个人了……那活着也太难了。饿死太难堪了,我想撑着去死,能吃掉你吗?”
岚木闲有点想捂耳朵,手却没力气,“闭嘴,节省体力,别死我前面。”
禹汣浠安然一笑,“没办法,我必然走在你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