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咬着衣摆将左手肉中的尖刺挑出,又撒了些药粉细细包好。自己趴在河边用左手舀着漱口喝水,黄连的苦味久久难以散去,怎么灌都没用,禹汣浠洗了把脸,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调整好了,禹汣浠才回过身子问道,“你胳膊还好吗?我迷迷糊糊接的,也不知道接好没。”
曦上羽转了转手肘,似是觉得有些好笑,“你接反了,给我疼醒了,不过我自己断了接回来了。”
禹汣浠拨弄着手,“这样啊,抱歉我——”
曦上羽打断道:“没什么好抱歉的,是我欠你一条命,多谢你救我,禹汣浠,由衷佩服。”说罢给禹汣浠行了一礼。
禹汣浠摸摸脑袋,灵光一闪想起了前因后果,他们明明可以朝着熟悉的线路安全抵达,却因为曦上羽的过失险些丧命。
禹汣浠瞪着面前的人,“曦上羽,我合理怀疑你是来害我的。”
曦上羽还是一脸镇定,“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禹汣浠投掷一笑,“是啊,差点就天堂见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还真是好兄弟。”
禹汣浠整理行装探路时,意外发现此处正是此前他发现漫山的地方,心情立刻好了起来,激动抓着曦上羽一阵乱晃,刚包扎的手再次渗出血来,
“嘶,疼死了,曦上羽,得来全不费工夫!原以为我们至少要半月才能找到这地方,没想到,竟是一步到位,果然是福祸相依,诚不欺我。”
曦上羽难得接了话,“祸已然过去,剩下的应当全是福气了。”
漫山尖端鲜红似血,花发红白,瓣上若丝茸,色如醮晕线,散垂如丝,在一片暗绿中尤为显眼,禹汣浠提醒道:“这东西有毒,别用手碰,拿树枝夹进竹筒。”
曦上羽没见过此物,惊奇道:“看着像花,就是艳些,好生怪异,扇状羽毛般,还真是闻所未闻。”
禹汣浠道:“花溪谷的东西,越是艳丽便越危险,魅惑的外表往往是夺命的前兆,这儿的植被与你先前所见完全不同,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别随意触碰。”
曦上羽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将飘飘然的丝绒丢入筒中,不敢晃神。
天色已晚,暮色降临,两人将目之所及的漫山全部收集,禹汣浠将盖子扭好塞入兜中,“很晚了,晚上毒蛇很多,咱们得趁早找到住的地方,不然可就危险了。”
曦上羽一本正经道:“这里会有野人吗,他们的部落可否借宿?”
禹汣浠没忍住,“噗哧”笑出了声,“什么?野人,你开什么玩笑,野人没有,野兽倒不少。要不你跟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借洞穴一住……别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