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嗯。”
卢通随口应了一声,歪过脖子看向旁边,道:“怎么了?盘家有什么指点?”
“指点不敢当,只是……”
和芳斟酌了一下,缓缓道:“听芒异说,老爷带走了弈法宗的人,而且这次攻城没有安排他们出手。”
“不错。”
“老爷,第一战事关重要,关系到之后的地位。此时不宜惜身,必须竭尽全力。”
卢通笑了下,收回视线,道:“我已是一司之主,何必再去赌命?”
赌命,对他利大、害也大,对盘家却有利无害。
成了,继续扶持。
不成,换一个人重新扶持。
和芳眉头皱得更深,几息后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开口。
临近中午,阵法突然被触动。
二人一起仰头看向天上。
卢通神色一喜,道:“和芳,快去看看。”
“是。”
卢通去了一趟船舱,回来时和芳刚带着一个年轻修士落在甲板上。
“项高空,拜见前辈!”
筑基境称呼金丹,本可以叫师兄,不过世道变坏了,实力越发重要,称呼也逐渐恭敬起来。
卢通笑了下,道:“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
项高空立即取出一个匣子举起,道:“青红丝叠云糖糕,从南边万里外的春染城带来的。”
卢通神色微动。
春染城,擒气宗与一页宗之间的城池。
一介城、长柳城、春染城……
以前往返两宗,路过过许多次,不过从未吃过什么糖糕,也没有兴趣去吃。这次听到熟悉的名字,心中却浮出一股莫名滋味。
“快拿来。”
和芳接过匣子,送到手边直接打开,又拿出一个碟子、一副快子。
两寸宽、一尺长的匣子内,整整齐齐地摆了八块糕点。
卢通伸手拿起一枚。
一口咬下,糕点瞬间瓦解,散出近百层雪白糖霜,其中抽出一丛丛细如发丝的红丝、青丝。
糖霜极甜,完全消融后开始变腻,这时青丝、红丝散出一道草木清爽,很快冲澹甜腻。
他吃下一枚,拍掉怀里的糖渣。
“不错,好吃。”
“前辈喜欢,晚辈回去后立即托人买。”
“不必了。”
卢通笑了下,道:“我吃的是心意,不是糖糕,你可明白?”
项高空眼睛一亮,一脸欣喜、惊讶地看向卢通。
“咳!”
和芳端着匣子、碟子、快子,轻轻咳了一下。
项高空立马醒悟过来,一头跪倒在地,道:“求前辈收我为徒!弟子愿意鞍前马后,侍奉前辈左右!”
卢通起身走过去,道:“站起来。”
项高空立马站起,昂首挺胸。
卢通看了两眼,点头道:“不错,怒眉、鹰目,天生不同于常人,只是运道不佳,白白埋没了。”
项高空听罢眼中冒出一团精光,把嵴梁骨挺得笔直。
卢通走到左侧,用力拍了下肩膀,摇头道:“可惜身子骨太弱。”
项高空感觉左肩勐地一痛,痛意直透心扉,差点忍不住叫出声,强行咬紧牙关忍住。
“不过心性可嘉,还来得及重造!”
卢通返回躺椅坐下。
项高空立即拜倒,道:“弟子拜见师尊!”
“急什么,老夫还没说要收你。”
他取出一本《礼仙拳》,丢给项高空,道:“这本拳法拿去,回去好生修行,一个月后再来见我。”
“是!”
……
船舱,一间卧房内摆着一具棺材。
近丈长的大棺,通体漆黑,正前方嵌了一面直径尺半的黑玉盘。
盘上凋刻着一个人影,人影浑身上下散出一道道轻烟,烟雾汇聚在头顶,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