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归家,灵堂中央只有一副空棺椁。俞念禾站在棺椁前,义正言辞的斥责焦震和荆子言,不给荆子言任何辩驳的机会。
荆子言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俞念禾,负手而立,待俞念禾发泄完后,才冷冷的问了一句:“听说林夫人在玉京城的贵眷中颇有盛名,掌家颇有雷霆手段,将林大人的后院治理的井井有条。让林大人能够在前朝心无旁骛。夫妻一体,也是一段佳话。”
他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只是,不
知道林大人不明不白的走了,林夫人能否守住这诺大的林府,又能否守住林大人的后嗣。”
一席话,让俞念禾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觉着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部,怒骂道:“一个小小的僚属,居然来威胁正三品的诰命夫人,谁给你的胆子?”
荆子言不紧不慢的说道:“在下不是威胁,在下只是好心提醒,夫人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林大人死于非命,给了歹人可乘之机?”
“你……你的意思是我夫君不是死于马上风?”讲了半天,俞念禾这才领会荆子言所说的重点。
荆子言从容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柳静颐:“回夫人话,验尸所得,林大人不是死于马上风,而是死于颅内出血。”
“颅内出血?”俞念禾一时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柳静颐解释道:“就是尸体表征无外伤,但头颅内部出血,颅内出血一般是由外力导致。小人检查林大人尸身,发现林大人除了右额角的淤青,并未有其他伤痕,初步推断,那右额的淤青,是导致林大人颅内出血的关键。”
“关于林大人那右额头的淤青,林夫人可知一二?”
提到淤青,俞念禾似是想到什么:“你这么说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夫君头上的淤青甚是怪异,我记得那淤青是新元除夕当日,夫君从外面回来,右额头上青了一块儿,夫君说是在外面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我让府医处理了一番,
两天后那淤青已经消了不少。”
“但没想到,正月初五那天,夫君从外面回来后,那消下去的淤青又肿了起来,这次的淤青比第一次颜色要深一些,我便让府医重新处理,府医的药很好,两日后已经消褪不少。但初十那日,夫君又出去了一番,回来了那淤青又加重了,颜色比第二次更深。”
柳静颐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林大人出去的这三次,都去了什么地方?难道夫人就没有怀疑么?”
俞念禾叹了口气,搅了搅手里的帕子:“我逼问了夫君的长随福乐,福乐说了实话,是被球砸的。他在外面养了外室,跟那外室嬉戏,为了讨那外室开心,陪她玩捶丸,那外室手头不准,掷球的时候,掷到了夫君的头上。”
“只要夫君出去陪那外室一趟,回来那额头的伤就会加深一分。他养了外室,我也有些心灰意冷,便把心思都放在我家哥儿和姐儿头上。他见我不管了,也就更肆无忌惮了,从十一到十三他一直住在外宅,十四回家准备上元节的事情。”
俞念禾语气有些悲哀:“十四那日他回家,我倒是吓了一跳,他额头上的淤青变成了深紫色,格外显眼,他是回来找府医给他上药的。”
“想我嫁给他三十年,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的给他打理内宅,我也不是不容人的,家中也有美妾侍奉,可不知道为何,他偏偏被那狐媚的外室给够
了魂。”讲到这儿,俞念禾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委屈,但她强行的压制住想要哭的冲动,继续淡淡的说着:“十四那日他回来找府医上药,跟府医说他近日有些头晕,让府医给他开一剂药方,他只在府中住了一碗,上元节那日便又出去了。”
柳静颐脸色微微一变:“林大人说过自己头晕,是从何时开始头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