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里翻出好些东西来,“这些给你。”
我看了看,都是吃的。有糖,有罐头,也有巧克力。
“我走了,再见,军妓小姐。”小士兵扣好腰间皮带就走,这之后也没人来找我。
我只吃了那块巧克力。
甜,却也苦的醇厚。
晚上时,伊芙琳过来了。
“你怎么蹲在这里?”她手捧着个洗澡盆,里边装着她要换洗的衣服。
我蹲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朦胧的月怔然,没有回答她,香烟燃烧了一半,
站在我跟前扶着她的腰,“被那些男人折腾得我腰都快散了,快快快,看样子你没洗澡吧?陪我去去。”
伊芙琳一手拿过我的烟掐灭了:“早知道不教你了,你比我还像个烟瘾鬼。”然后又催促,“快快跟我去嘛,你身上的烟味难闻,去洗洗,我给你带了新的香皂,那群男人给我的。”
她声音甜美,这会跟我说话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好。”我答应她,转身去拿自己的洗澡盆,带上几件衣服。
公共浴室只有我和伊芙琳在。
伊芙琳掰了一半的香皂从底下递给我。她在我隔板的旁边淋浴。
我搓了几下,把泡沫抹在身上,也擦在头发上。新的香皂不错,很香,足以掩盖掉我身上经久不散的烟味。
“这香皂真不错,听说还是美国货。还是要从男人身上夺得资源的。”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声,伊芙琳说着,“不必装作很喜欢他们,只要能让他们感到愉悦满足就好。心中追求的只有一个目标——得到自己想要的。”
“用美貌、脑子和一些手段计谋,周旋于男人之间,换取物质,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伊芙琳思忖着,在我看来也有异想天开的成分在里边,“引得他们爱上你,那更好了,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从来不会吝啬。”伊芙琳说得似乎理所当然。
我道:“男人对女人的爱靠谱吗?”
“管他靠不靠谱。”伊芙琳说,“他给我的物质倒是真真正正的,触得到摸得着的。”
我满不在乎的附和道:“确实有那么个道理。”
“爱,会使一个人面目全非。”伊芙琳高深莫测道。
我笑她:“你准备把哪个男人搞得面目全非?”
“快了,有一个,傻傻的。当然,我可不会爱他,只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罢了。”她特别强调自己不会轻易把情感放出。
她所表现出的,是一个对感情收放自如的人。
“我洗好了,莉莉安你好了没有?”伊芙琳停掉了水,开始穿上衣服了。
我还在洗着我的头发:“得要好一会,你先回去吧。”
她应了我一句就踩着脚步离开了。
没有旁人了,我哼起了歌,哼着母亲在我小时候唱的那首歌谣。我不会唱出来,只会哼着旋律,因为不会说这首歌使用的语言。随着长大,我对这歌的记忆愈发深刻,偶尔会情不自禁地轻声哼几句。
有一种莫名的、遥远的亲切感,每当哼起这首歌,感觉它像是要带我去往哪里。
去往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