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八年,熙河路才百万人口。
两年时间,就涨了五十万?
“景叔……”包绶郑重的问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游师雄笑了:“自然是招降纳叛、柔服远方……”
然后,他就开始向包绶详细介绍起了,这过去两年,主要是去年的熙河政策。
包绶听完,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都想不到,在这天下人嘴里的苦寒之地,朝臣们眼中的赔钱货。
这熙河路,在过去两年,竟发生了如此变化!
而且,熙河上下的胆子,也真的是大的出奇!
譬如游师雄告诉他,如今兰州的赵卨,正在积极招降去年被俘的青宜结鬼章之子结瓦龊,一旦结瓦龊归降,熙河路立刻就能得到十几万青壮劳动力!
听完游师雄的介绍,包绶沉默许久,良久之后,他才问道:“景叔……”
“熙河的棉庄中的雇工……真的是雇工吗?”
游师雄颔首:“自然是雇工!”
全部签了契书,还在官府备案了。
当然……
大部分雇工,根本不识字。
同时,不少人的契书,是他们的首领代他们签的。
但,确实全部是雇工。
尽管契书期限长了些,尽管,雇主们对雇工们极尽压榨,雇工们的工作环境和条件,艰苦了些,死亡率也高了一点点。
但任谁来查,都是雇工,百分百的!
包绶低下头去,作为一个士大夫,他感觉自己的三观,被深深震撼了。
游师雄见着,轻声道:“君航既来熙州,便当习惯。”
“官家可是对君航,有着厚望!”
包绶点头:“是啊!”他面朝汴京方向拱手:“君恩深重,吾当百死以报!”
他可是天子亲除的!
而天子对他寄予厚望,这一点老泰山已经和他分析过了。
让他来,就是来传播文教,就是来倡导儒风的。
所以他的差遣里,兼着熙州州学学正。
游师雄看着包绶的样子,轻叹一声,道:“君航不习惯?”
“嗯!”
“吾起初也不习惯,但现在已经习惯了!”游师雄说道:“至少,如今的熙河路,已经不再是天下的负担!”
“从熙河节省出来的钱,可救天下无数百姓!”
这正是他和他的同门说服自己的理由。
包绶点点头,道:“受教了!”
他想起了老泰山临行前对他的叮嘱:“绶啊!汝父清正一生,恩泽苍生……”
“汝切记,勿堕汝父声名,此去当为天下,为百姓,为社稷做事!”
老泰山的殷殷教诲,犹在耳畔。
包绶闭上眼睛,在心中下定决心。
他既在这里为官,必为这里的百姓做些事情!
无论如何,都要做些事情!
且先从教育开始吧!
他相信,只要现在熙州的那些羌狄豪族,读了圣人书,知道了礼义仁恕,那么现在的种种乱象,可能就会完全改变。
……
元祐二年三月甲子(十二),汴京城,又是一个艳阳天。
赵煦走在御花园中,看着炎炎烈日,炙烤着的花园,他也是叹息起来。
自入三月以来,这老天爷,又开始折腾。
已是连续十日未雨!
朝臣们顿时想起了去年的那场,遍及大半个大宋,并使大运河几乎断航的超级大旱。
一个个瑟瑟发抖起来。
但大臣们还没急,大和尚们就已经急了。
一个个ptsd发作,浑身发抖。
正月才从淮南回来的金总持,在听说了朝廷正在讨论可能发生的旱灾后,第一时间就上书赵煦,请求陛见。
“这大和尚,也真是的!”赵煦拿着金总持的上书,走入这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