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我感觉这本书可能和这场游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里面就是在解释我所遇到的事情。
依靠灯密传,我本来就很夸张的阅读和记忆速度得到了进一步的攀升,短短53秒,我就大致了解了那本书究竟写了什么。
简而言之,这是本大部头的形而上学理论书。里面阐述了辉光教所崇拜的辉光,并不是如同一般的理论所言,在同一空间中存在于事物的表象背后作为其存在的根据与本质;相反,它是作为某种客观的“过程”,自我异化出物质世界,之后通过物质世界的自我运动,显化自身,启示人类。待到物质运动的最高级产物即人类,意识到隐藏在现实历史背后的辉光后,作为过程的辉光便复归于真正的完满辉光。
“自然史、人类史的本质就是辉光扬弃自身,又复归自己的过程,因此物质世界并不是作为辉光的对立面而存在的。相反,它具有无可争议的正当性,我相信前面所举的例子已经充分且合理地证明了这一点。谁阻止辉光的运动,谁就是真正的愚昧且无知。轰隆作响的工业取代田园牧歌的庄园是注定的。”书籍的作者如此写到。
“绝对精神的自我演化,好家伙,就换了个名。”我默默吐槽,随后从书中取出了一张作为书签的纸质配方。
配方似乎已经快风化了,透过带着霉味的昏黄纸面,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人牺牲,一人永生,但有些人的命总是格外沉重”的字样。
“永生阴谋?”我自言自语道——这本苏醒时就能看到的书固然披露了很多信息,可是依旧没有回答我是谁的问题。
“奶昔…奶昔,我,我看到侦探了。”修女忽然怯生生地说道。
我立刻转头看去——
在我们曾经守夜的车厢里,侦探正呆滞地看着燃尽的篝火,仿佛失去了灵魂的人偶,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蓝色勋带徽章。听到修女的声音,他过了两三秒才慢慢转过头,脖子好像生了锈的铁管,缓慢而僵硬。
“我要审判异端…”他突然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语还是想干什么,“虽然用掉了教宗授予我的律令,但是,我还是想要追踪监视军医和修女。我居然…荒唐地认为是他们勾结了外面的敌人。”
“就算他们没勾结。这些异端分子一日犯了罪,以后万日也赎不了。他们绝对不是好人。”他小声地自言自语,似乎在说服自己,“可是军医救了我,自己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走近侦探问道。
“哈哈哈…”他神经质地大笑起来,麻木的眸子里忽然恢复了神采,“我没错,我没错!击退了亡灵进攻后,我要监视军医和修女。可是修女却被吓疯了,这可怜的疯子居然觉得会说话的狗能保护她,太荒唐了!我潜行绕到前面去监视军医,没想到突然遇到了又一个亡灵的袭击,军医把我和哲学家推开,自己却死掉了。然后,一阵邪恶的黑色射线裹挟着哲学家和亡灵就走了!啊啊啊!”
语无伦次,他也疯了,或许是他内心的愧疚和长久以来养成的宗教信念冲突导致的吧。
“他的情绪很低落,但还没到修女这样的疯狂。”苏茜低语道。
“异端救了我,肯定是为了动摇我虔诚的信仰,这是辉光给予我的考验!”侦探大吼大叫,“他是邪恶的…邪恶的…可是他救了我啊,我又一次被人救了!我错了吗,罗哲阁下?”
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我还是以肯定作答。
“…”他僵住了,随后哭丧着脸怒吼道:“胡说!你也是邪恶的异端吧!没错,没错,又一次考验!”
我是异端这件事,好像确实挺有可能的…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还是说道:“其实你不过是在逃避自己内心的冲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