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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2 / 3)

梅对儿子说:“青儿,娘烧了热水,你去灶房给沐哥儿冲碗红糖水,我去里屋找身你过去的冬衣给你夫郎穿。”

姚沐儿闻言,受宠若惊道:“不用放糖,我喝白水就好。衣裳也不用找,我一点都不冷。”

“这孩子净说胡话,手都冻僵了咋可能不冷。”沈秀梅瞧着儿夫郎身上露着脚踝的冬衣,满眼心疼。

沈季青不言不语,去灶房冲了三碗红糖水,回来见未来夫郎穿着明显大上许多的冬衣,垂首坐在一旁,顿足多看了两眼。

察觉到头顶视线,姚沐儿攥紧袖口,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衣裳大了些,回头娘给你改改。”沈秀梅将一碗糖水搁在他面前,轻言细语道,“咱娘仨一人一碗,喝完娘有事儿与你们说。”

身上的冬衣尽管不合身,但暖和极了,糖水也格外甜,这是娘去世后,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人的温暖。

姚沐儿捧着豁口的陶碗万分珍惜,每喝上一口都十分仔细,生怕浪费半点。谨慎咽下最后一口,未来得及反应,手里的陶碗便被沈季青收走了。

他呆愣住,见沈季青进了灶房,才慌张道:“我来洗。”

“让青儿去。”沈秀梅叫住他,“你陪娘说说话。”

姚沐儿坐在屋里,表情很是局促不安。

待沈季青回来,对上那张冷硬淡漠的面孔,更是难掩慌张神色。

沈秀梅没发现儿夫郎不对劲之处,起身去里屋,将藏在柜子里的旧木匣子抱了出来。

“沐哥儿既已嫁到沈家,往后咱们便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跟沐哥儿商量着来,万不能学那沈四狗,做下虐待妻儿的禽兽事。”

她告诫儿子,“家和才能万事兴,你跟沐哥儿好好的,日后勤快些,不愁日子过不好。”

“娘,儿子记下了。”沈季青应道。

“记下便好。”

沈秀梅打开木匣子,对儿子、儿夫郎道:“自从青儿离家参军,家中便一日不如一日,为了给你爹看病,前后向你大伯二伯家借了不少银钱,镇上医馆也有欠账。”

她从木匣里拿出三张欠条。

“这是欠条,你大伯家一千四百三十文,二伯家八百六十文,医馆五百文,共两千七百九十文。”

沈秀梅放下欠条,最后看了眼丈夫当年送自己的聘礼,把匣子交给了儿子、儿夫郎。

“明儿你领沐哥儿去镇上当了,欠款还上,剩下的用来买年货,跟来年春耕的种子。”

沈季青不同意,“不能当,这是爹留给您唯一的念想。”

“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还在乎什么念想不念想,再说你爹留给我的念想不是这些,而是你。”沈秀梅看着儿子,欣慰道,“娘有你就够了,如今还多了个儿夫郎,你爹在那头可以放心了。”

家中日子艰难,沈季青知道凭借自己手里这二两银子,实在不够过冬,为了全家人能活下去,只能如此。

“我去烧饭,你陪娘说会儿话。”

姚沐儿闻言,猝然起身道:“我来。”

沈秀梅道:“青儿去吧,沐哥儿留下,娘还有话与你说。”

姚沐儿抓紧不合身的衣袖,惴惴不安坐回去。

“孩子,这是你的卖身契,你自个儿拿好了。”

姚沐儿看着被塞进怀里的卖身契,表情惊愕。

“沐哥儿,你觉得我家青儿人怎么样?”

姚沐儿下意识想起沈季青那张可怖的脸,紧接着想到沈季青不仅帮自己要回娘亲做的袄子,还给自己冲糖水喝,顿时又觉得那身形高大的汉子,好像没那么吓人了。

“夫君是好人。”他垂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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