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心性、见识,应该不会为了区区一张脸要死要活。”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道:“公主懂我,容貌是身外之物,跟我珍视、在乎的性命相比,算不得什么。”
颐莲大长公主看向我,我静静回望着她,突然相视而笑。
我一早就知道,人心隔肚皮,知音难觅。
但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我遇上了能懂自己的人。
无关身份,无关地位,她懂我的心境。
众人见状,不由自主都变了脸色,看我的目光仿佛在看怪物。
容貌向来就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本钱。
我虽然是弃妇,但年纪不算大,划伤脸之前,也算有几分姿色。
这样的我,当着众人说“容貌是身外之物”,何等让人惊诧,何等惊世骇俗。
当然,当着公主的面,他们不敢质问什么,只免不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陈谨却没有做什么小动作,只朝公主拱手道:“还请公主为下官解惑。”
颐莲大长公主依旧没解释,看向另一位侍女,挥手道:“本宫懒得跟蠢人对嘴,你来说吧。”
那侍女应了,朝陈谨那边走了两步,盈盈行礼道:“见过陈少卿。”
女子长相极美,行礼的动作极标准,裙摆轻轻散开,仿佛一朵娇艳的芙蕖。
雅,实在是雅。
我在心里感叹,怪有礼貌的。
陈谨倒是面不改色,风度真如谦谦君子一般,抬手道:“不必多礼。”
侍女抿唇浅笑,缓缓道:“先礼后兵,礼多人不怪嘛。”
这话委实奇怪。
陈谨没心思细问,皱眉道:“不必浪费时间,直接说正事。”
侍女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正色道:“你可知道,你口中的‘辛氏’,是什么人吗?”
陈谨摇头道:“不知道,但她是什么来历并不重要,大理寺会一视同仁。”
侍女又问:“那她犯了什么事,你心里可有数?”
陈谨再次摇头:“此人是正卿姜大人下令抓捕归案、关进牢门的。案件、犯人下官都没有接触过,不知道内情。
侍女便冷笑起来,指着陈谨的鼻子道:“一问三不知,你却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要让人笑掉大牙。”
陈谨满脸不虞之色。
侍女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道:“你口中的辛氏,是金科状元的前妻,是心有大义之人。”
“她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面对着数百名堵上门的乞丐,发放了吃食,还说要收留所有的女乞丐,给她们一个安身之所,让她们能靠自己的手吃饭活命,与她们一起报团取暖。”
“她说到了,也做到了。她开设的聚欢楼蒸蒸日上,收留了所有的女子,短短数月,就在京城有了盛名。”
“这般善良无私又有本事的人,我们公主每每提起,都要击节称赞的。”
陈谨眉头不由自主皱得更深:“就因为公主欣赏她,觉得她是好人,就要包庇她?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侍女樱桃小嘴开开合合,噼里啪啦一顿输出:“你不光爱大放厥词,还爱给我们公主扣帽子。我们公主什么时候说过要包庇辛老板?”
“你们打着为赌鬼做主的名义,将辛老板抓起来,不当场审理,反借口自己忙得脱不开身,将人抓进女牢关了起来,真是贼眉鼠眼、无情无义、阴险狡诈、无耻下流、惨无人道、豺狼成性、恶贯满盈、丧尽天良!”
她一口气骂完一长串的成语,脸不红气不喘。
大理寺众人如坐针毡,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