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里也有明显的缺陷。
她说,我心思敏感细腻,又是理想主义者,要是一直顺风顺水倒也罢了,倘若遇到什么变故,一定会大受打击,难以自拔。
之前我还不以为然,如今才知道,她看人真准。
与考中状元的宋如松和离,失去了触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在世人看来,于我应该是莫大的打击。
但,其实不是那样的。
旁人觉得我是弃妇,可怜兮兮,不但要自己谋生,还要养两个女儿,实则在我心里,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可怜,不觉得与宋如松和离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婚姻在我心目中,可有可无,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遇上不合适的人,能够及时止损,及时脱身,反倒是幸事。
如今,被辛潇潇算计,施县令不问青红皂白,就站在她那边,于我而言,这是天大的事。
我当然可以拿出银钱来,贿赂一些人,达到我的目的。但,倘若我真那么做了,岂不代表我认同了某些人的做法?岂不助长了不正之风?
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实现不了。
我的信念,坍塌了。
我的心病了。
我陷入深深的抑郁中,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聚欢楼不想去,孩子也不想带。
我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谭姨娘和春香十分担忧,却又拿我没办法,只能由着我,哄着我,日日开解陪伴,厨娘也换着花样给我做吃食。
但,我依旧走不出来,连话都不想说。
她们很愿意倾听我的心事,很有耐心,但我陷入自己的世界,觉得没有人能够懂我,何况,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人能帮我,也没有人能改变现状。
既如此,我一人痛苦沉沦就行了,不必拉扯其他人。
不与外界交流,导致我越陷越深,进入恶性循环了。
当然,饭我还是坚持在吃的,哪怕食不知味,也强迫自己咽下去,活下去。
孟娘子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将管理聚欢楼的重担挑了起来。
在接手后的第五天,她过来探望,兴高采烈的道:“东家,尽欢楼倒闭了。”
我保持躺着的姿势,没有动。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消息,但安慰不了我。
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打败尽欢楼。
我想要的得不到,不仅如此,还毫无实现的指望,这是最让我痛苦的。
她打起精神,又道:“咱们这边的生意,这几天是越发好了,客人多得都坐不下了。我每天都盘账,一天能有五十两银子的纯利润呢。”
她兴高采烈讲述着生意的红火,眉开眼笑,热情高涨。
我默默听着,没作任何回应。
最终,她笑不下去了,叹息道:“东家,你好生休息,聚欢楼我会守好的。等你恢复了,咱们继续打拼。”
回到慈幼院,孟娘子沉沉叹气,身心俱疲。
有个嘴碎的婆子避着人,凑过来道:“管事,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孟娘子心烦气躁,没心思听她掰扯,便直截了当的道:“那你就不要讲了。”
所谓人多是非多,慈幼院住了上百口人,鸡毛蒜皮的事情时有发生。
往日里,孟娘子很有耐心,愿意一件件调解,让大家住得舒心如意。
今日,她实在有些倦了,也就不耐烦起来了。
婆子被噎得红了脸,顿了一下却没有走,厚着脸皮道:“我觉得,还是跟管事说一下比较好,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