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界最后一幕,西装男拿着机枪到褚爻面前只是静静注视了一会,确定了沈煁的死亡后便对他有视无睹的离开了,仿佛一切杀机不过惊鸿一现。
男主下线,他自然也就离开了场景,回到空间休息了整整一周,整理着情绪和胡思乱想的脑子,才重新开始旅程。
忙碌是忘记伤怀的良药。
这次任务没有定制进场,只有“随机”掉落,这意味着世界身份未知,到达场地才有定义。
可他真没想到,这个掉随机掉落,是真的随机,落场堪称一绝,万米高空下坠刺激非常,肾上腺素飙升,快要缺氧的时候才落进一片柔软之中,夹杂着腥臭。
忍着恶心,视线模糊,深一脚浅一脚的晃悠着出一片泥泞。
终于到了板油路的平地喘匀口气,回头再定睛一看,自己出来的地方竟是一座阴沉死人堆出的小山,终归是没忍住,扶着一旁的电线杆咳嗽干呕。
什么鬼地方!?
本想着好好再观察一下破败的四周,却是眼前一黑体力不支重重跌倒在地,只记得耳边隐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这末世,我不会是落地成盒,丧尸要啃我了吧。
2088年
夏,七月,入伏
破旧杂货超市
透明的玻璃门被货架挡的密不透风,几束正午的阳光穿过狭小的细缝,直直的照在地上,灰尘在这一束光的折射下浓密飞扬,地面是零落干枯的褐色脚印。
角落地上挤着一对年轻男女,灰头土脸看样子受了不少惊吓。
吧台后唯一有靠背的椅子被让给了孕妇,丝绒长裙下肚子圆润想来是快足月了。
她一头浓密的棕色长发披散着,额角贴着几缕凌乱碎发,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脖子上带着一串淡水珍珠项链,无名指上是一个老款式的金戒指,一双搭在扶手上的双手并不细嫩。
货架里面哗啦啦的响,有铁罐掉落的声音,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背心肌肉结实的背头大个子男人。
他仰头将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随意用掌心擦了擦嘴,看着这屋里的一窝病残,眉心堆积出戾气。
抬脚踹了踹一直在门口地上,捡回来就没醒的邋遢年轻人,发现对方没有动静后就转身走向了靠近窗户的方向,窗户被贴满了黄色胶布钉上了木板,仿佛是为了抵挡什么。
他压低眉眼警惕的查看外面的动静,一片荒凉,高楼半倒,平房不是半毁就是残窗破门,马路上汽车停的歪歪扭扭,没关上的车门被风吹的直晃,停在栏杆的食腐秃鹫倒是结伴而行。
似是查看不出什么,男人便又转头走向里屋的小房间,昏暗的房间里墙纸发黄,贴着角落挂着一个并不明亮的白炽灯。
小床上正熟睡的一位老人,他盖着薄被睡得似乎并不安稳,偶尔发出几声低低的呻吟。
大个子男人低了低头钻进屋子,抬手拍了拍凳子上正在摆弄电脑的自来卷男孩,地板被他踩得发出嘎吱声响。
“你整那东西行不行,联没联系上救援呢,网上现在什么情况,新闻说没说什么时候来人救咱们这片区啊?怎么好好的又开始有尸潮了。”连珠炮般的问话有些吵醒了睡觉的老人,他略显笨拙的转了个身扯了扯身上的被。
男孩抬头看着他,虽然脸颊圆润,但仍可见五官精致,浓眉灿目,可惜好看的双眼皮现在堆成了内双,眼下已经有了黑眼圈显然最近没睡好。
一件大格子衬衫套在身上,左侧的袖子已经擦出了个滑稽的口子,短裤是烂大街的大口袋短裤,一双手在笔记本上倒是敲得灵活,一串串复杂编程看的大个子男人眼花缭乱。
“我们不能光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