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妈,你也别急。爸可能也是有事耽搁了。”
“都这个点了,就算有事也能接电话吧。
这个家我算是待不下去了,要不是为了你们姐弟俩,我早就和他离婚了。”
顾清如嘴上这么说着,到底还是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了。
毕竟江潮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了。
打在儿身,痛在母心。
江软哪晓得自己妈妈在想些什么,见她没再动手,只顾着拿了点面包哄着江潮去了。
四岁的小孩情绪来得快也走得快,吃完面包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眼前鼻头泛红,睫毛还湿润着的江潮,江软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
‘自己曾经好歹还有奶奶的爱,而江潮罢了,谁又比谁幸运呢’江软心底浮起一抹嘲意。
她回头看了看还在餐桌前抄着手、冷着脸的顾清如,思索片刻后,还是躲回了卧室。
许是昨晚刷题太晚,本想躺在假寐的江软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被客厅里的咒骂声吵醒。
她家住的是老式楼房,一向不怎么隔音。更何况她的卧室本就挨着客厅,无论江软是否乐意,外面的闹剧还是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你现在还回来干嘛,你就和那个女人死在外面算了。”
“今天阿月身体不舒服,再说不就晚了点嘛,你这么计较干嘛!”
“江文斌,什么叫我这么计较”
江软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外面熟悉的对话,还没等顾清如说完,就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所有的争吵,吵到最后都会变成控诉和指责。
控诉自己的辛苦付出换来了江文斌的出轨,指责狐狸精小三多不要脸。
但,这样的闹剧其实很早就在江家上演了。
只不过争吵的焦点从小时候的男人没出息、赚不到钱变成了男人有钱就变坏。
而她,也从当初手足无措只能拉着爸妈衣角劝架的软糯小姑娘,变成了如今的旁观者。
门外,女人的尖锐咒骂和男人不耐烦的应付交织在一起。
江软盯着头顶的吊扇微微有些出神。
直到胃里传来一阵难受,才让她多了一份真实感。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人到现在不爱了,宁愿一边争吵一边在外人面前装作恩爱的样子,也不愿意分开。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仍有留念不愿放手,却要在孩子面前说是为了孩子好才牺牲自己的人生。
她甚至阴暗的想:如果他们离婚就好了。他们离婚,自己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可她不能,她不能为江潮做决定,也不能为顾清如、江文斌做决定。
她能做的只有救她自己。
“呜呜呜呜呜呜”江潮的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却没有打断客厅里已经深陷愤怒的两人。
儿子的大哭反倒让他们又多了互相指责的话题,更加吵得不可开交。
“砰”的一下关门声将江软姐弟从吵闹声中分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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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开学,哪怕不是饭点,麦当劳里也有不少人。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结伴而来“借鉴”作业的学生。
不过江软今年刚中考完,倒不用考虑作业的事。
取完餐后,江软一边将打开包装的汉堡递给江潮,一边轻车熟路的编辑好一条短信发给了顾清如,让她不要担心。
做完这些事,江软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餐盘里的薯条。
“姐姐,爸爸妈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