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睡会吧…等要干活的时候我再去叫你…”
说完又往她手里塞了个甜糕,推着她回到了房里。
…
桦蕊躺床上一点点啃着软糯的糕点,
这是她半年来第一次吃到像样些的食物,以往在桦府她过着的可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桦将军就她一个女儿,自然是宝贝到不行,即便人在边关还是会时时挂念着她,各种新奇玩意整天往府里送,
不过比起首府,她更喜欢北方边疆,
她从小就被父母养在边疆,性子自然也同野着长大的孩子一样,肆意张扬,有时候甚至无法无天,
她从来就不是大家闺秀,比起琴棋书画,她更愿意在马背上一待就是一整天,
可是自由的日子在她十四岁那年戛然而止,
因为与定南侯的婚约临近,她被送回了首府长平,从此变成了深闺中的大小姐,还好此时庆云也出生了,无聊的日子总算得了个伴,
她不止一次想毁掉婚约,但纵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都试过一遍,也无济于事,
她与定南侯凌景川的婚约是先帝钦定的,就算父亲再纵容她,也不会放她回去,
——君臣之纲礼不可破
这是父亲一直告诉她的。
…
她曾带信给定南侯,明确告诉他自己不想成婚,希望他可以主动解约,或者他们假意成婚,两年后可以一纸休书将她休掉,这样她就可以回到北疆了,
结果等了好久定南侯都没有回信,她为此苦恼了不已…
那时桦府的丫鬟们都说蕊姑娘命好,
定南侯年轻有为,模样又极为俊美,能嫁给这样的郎君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但无人知晓的是她早早就与三皇子心意互通,每次随父亲入宫都要偷偷找他玩闹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们虽然相隔千里,但互通的书信早就可以塞满一整个抽屉里了,
然而这些书信在桦府被凌景川满门抄斩后就被焚为一团灰烬,
让她最后的一点念想都灰飞烟灭了…
…
敲门声惊醒了桦蕊,大概是下午的开工时间到了,
打开木门,门后站着的却是老太监周公公, 他毕恭毕敬地把桦蕊请去乾元殿,
太阳依旧挂在日头上,离说好的晚上见庆云还有好久,桦蕊也闹不清凌景川这么早把她叫来是为了什么,只得在殿里候着,
她盘腿坐在案几前,地上铺着的蟒纹毛毯极为厚实,让她有种想躺下去的冲动,
这里到底是皇帝寝宫,整个室内都暖和的很,香炉里还飘着袅袅白烟,熏香味一直往她鼻腔里钻,
桦蕊本就疲惫,几番与困意抗争后,不知怎么的就倒在地毯上睡了过去…
…
有人抚摸着她的头发…
桦蕊先是迷糊着睁开眼睛,在意识到自己身处寝宫之后瞬间就清醒了!
她刚想挣扎着爬起来,就被凌景川压着按回去了,
她蜷在地毯上,但脑袋枕在凌景川的腿上,面对她的是绣着龙纹金线的袍子,
明明贵气的暗紫色只能被皇帝一人使用…
她咬着后槽牙,心里只想把这外袍从他身上扒下来!
面前的人把玩了一会她的发丝才懒懒地开口:
“等下我会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去见桦庆云,他还不知道这半年都发生了些什么,所以到时候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自己清楚就好。”
桦蕊心头一紧,
…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