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镇长大喜过望,继而一本正经说:“嗯,小李同志提的意见很中肯也很实际啊,确实不能盲目发展,也要顾及影响,行吧,我采纳并同意。”
李建昆:“……”
半晌后,房门打开。
李大壮和李坚强扑棱进来,李建昆大摇大摆离开。
“余镇长,不管他说啥,千万别听他瞎咧咧!”
“镇长,我们在清溪甸的厂被关,就是他在使坏,他这是在蓄意报复我们家,您可不能当他的帮凶。”
“什么凶?”余镇长拍桌而起,怒斥道,“你们办厂心术不正,净弄些假冒伪劣产品,我原本还不知情,多亏刚才小李同志反映……”
“镇长!”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不可能让你们把壮强皮鞋厂开到镇上。”
李大壮:“……”
李坚强:“……”
他们才不信余镇长的鬼话,清溪甸距离镇上没几步路,谁不知道壮强皮鞋厂的情况?
这对父子睁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心想李建昆那厮莫不是会妖言惑众?
这才几分钟啊,他们谋划好几天的事,居然顷刻间泡汤。
——
李建昆回到家时,家里有外人,但不是拜年的客。
两名大檐帽在宅子的内院里,与贵飞懒汉相对而坐,过来找他这个小会长了解情况。
看见李建昆,向李贵飞确认过身份后,一個大檐帽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是县局的一名大队长,姓罗。
“李建昆同志,有个问题还希望伱回答一下:你从哪儿搞的那么多钱,近三千万?”
“借的。”
“借?”
“我认识一些港商。”
罗队长目露狐疑。
然而,李建昆言尽于此,没有多谈的意思,他搬来一张马扎,凑在旁边坐下,想通过大檐帽,获得一些李奇峰的消息。
据大檐帽所说,经过对运输系统的票务查询,他们已确定李奇峰在几天时间内,不可能逃太远,但也不排除他走水路偷渡出境的可能——
本地靠海,这样的跑路方式,反而比较方便。
“他藏的钱呢,不要了?从心理学上讲,一个贪财的人,不会让自己距离财富太远、太久。”李建昆发表看法。
罗队长知道他是个大学生,也不介意和他探讨一下,思忖着问:“你的意思是说,李奇峰要不了太久会回来?”
“首先,可以确定一点:他既然藏了钱,势必想着某一天回来取走。”李建昆缓缓说道,“这件事具体会什么时候发生,我认为取决于社会对这件案子的关注程度,他肯定会等到相当安全的时候——”
他说到这里顿住,脑子里灵光乍现,遂盯着罗队长一字一顿道:“我们未必没有办法让他的归期提前!”
贵飞懒汉和另一名大檐帽诧异,心想这个节骨眼上,打死李奇峰都不可能回来吧,送人头么?
罗队长却是眼神明亮,顺着李建昆的话说:“如果他足够重视他的钱!”
“他必然重视,从许多细节上可以说明,再者,他很清楚从此要浪迹天涯,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钱是保障一切的基础,没钱他就完蛋了。”李建昆继续说。
“如果,让他知道他藏的钱存在风险,保不齐马上会被人找到,他说不定会铤而走险回来!”罗队长道。
“他肯定一直在关注咱们县的消息,只要在报纸上发表一篇新闻,比如:警方有重大突破!可能在几日内侦查到李奇峰的藏钱位置。”
啪!
罗队长猛一拍大腿,神情振奋:“好一招引蛇出洞!”
“好个毛。”旁边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是另一个大檐帽,“队长,你确定要发这种新闻?到时候能不能抓住李奇峰我不知道,但咱们局指定要被债主们挤爆。”
听闻这话,罗队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