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七年,但是这个案件有一个一直未解的密。就是到底是谁指示蓝波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身在狱中的高攀、高峰、王东来显然不可能是指使人。而与两人有密切关系的亲属都没有嫌疑,因为蓝波从未见过指使人的本来面目,通话三次对方都是一次性的电话卡还用了变声器,见面两次对方都是穿的风衣、口罩和墨镜,而且都是不说话,所有的交流都是用手机书写之后展示给他看。
所有相关责任人就没有一个承认指使或者安排过,也没有线索指向。
蓝波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所以也不会主动交代别的,在牢里死和在外面死道理都一样。可是在判刑之后移送监狱前,看守所对他进行例行简单体检却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癌症的迹象,怀疑他是想以此为借口想要申请保外就医。
公安机关为此还专门去中心医院查了蓝波的病历,他的确是有肿瘤,不过并没有确定是癌症。医生判断,应该是长期吸烟带来的肺部纤维瘤,但是在被关押进看守所之后没有办法吸烟了,所以症状减轻。
虽然蓝波说当主治医生告诉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但医生解释说这是初步的临床判断,并不是最后的诊断,给他开了活体切片检查他自己没去。
蓝波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提供虚假证明这一条就足以让他可能因此在服刑期间被拒绝减刑。不死,而且还不能减刑,出狱之后还有可能要面临王占东提起的民事赔偿,这可把他吓得不轻,这可真的是死也死不了,活又活不起了。
但是公安机关据此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是谁掌握了蓝波的这个病情信息,以此来让他为了给家人留下一笔钱铤而走险的呢?
公安机关也特别想把这个疑惑解决,可是蓝波在再次提审他的时候,却是提出了要见到王占东之后再开口。
“如果你提供的线索足够,也能让你有重大立功表现,服刑期间也可以让你减刑的啊!”王占东冷笑一声,“见我要做什么?等我骂你一顿解恨还是让你愧疚少点?”
“不!”蓝波此刻是被固定在椅子上,依然作势要跪下去,低下头,泪水滑落在地:“我知道我罪有应得,但请看在我的家人份上,给我一个机会。”
看守所的狱警把蓝波拉起来坐好,王占东全程看着也没有说话。蓝波所说的这些话完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他也不是来看谁忏悔表演的。
蓝波坐好后,视线中透着希冀看向王占东,“我不希望您原谅。我也知道是我活该,但请看在我的家人份上。我提供线索让你们能把那个和我联系的人抓到,只希望您放弃对我的民事赔偿要求。”
原来蓝波要求见王占东,是希望和王占东达成一个协议,他提供一条之前从未提供的线索给公安机关,但前提是王占东放弃对他的民事索赔。否则就算不减刑七年之后出来他依然是背着一屁股的债,原本想留给家人的钱因为是涉案的钱已经被收缴,不管是现在还是出狱之后他没有能力也不可能还赔得起。
魏明新没想到司机会提出的是这个要求,这的确很为难!民事赔偿的要求,那是属于王占东个人的权利主张,就算拿不到这个赔偿,但让自己心头气顺也是人之常情。
“没想到你还想得挺远的!”王占东盯着蓝波说道:“你现在有什么脸面来和我谈条件?要我放弃民事赔偿的理由,居然是为你自己着想,还要点脸吗?”
蓝波的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流下来,这个结果他能预料到,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想争取,但真正结果来临,心头还是免不了绝望!
身为办案的民警魏明新也知道不该劝,不能劝!不能让受害人受到了伤害还要劝他大度。
案子就算有了蓝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