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轻遇一直盯着,方寸间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时字写还可以……”
时间匆忙,他还是在来车上随手写,根本来不及考量字写怎么样。
谢轻遇不会是嫌弃了吧。
他把牌子往怀里收了收。
“很好看,能送给我么?”谢轻遇非但没有嫌弃,还主动开口讨要。
方寸间愣了下:“……好。”
谢轻遇弯唇,递出手。
那只手苍白漂亮,手指修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模样,令方寸间突然想起艾斯比和他说国外见面礼。
谢轻遇在国外待了那么久,自然更熟悉国外礼仪。
可方寸间刚才在拥抱和亲吻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握手既不失礼也不过分热情。
于是方寸间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哥哥,能和你握个手吗?”
笑容暖融融,任谁看了都不会拒绝。
方寸间也是这样以为。
谢轻遇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大厅玻璃镜面反射出来光偏冷,映着他宛如刀刻般轮廓,眸中情绪似乎有些难以捉摸。
方寸间瞬间有种被野兽盯着感觉,分外危险,心中微微忐忑。
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开口。
“不用。”谢轻遇微微一笑,“你把牌子送给我,我便很高兴了。”
“……好吧。”方寸间也不强求,将手中牌子递给他。
谢轻遇伸手接过,拿在手里。
动作小心,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抱歉让你等得太久,飞机延误了半小时。”他轻声说,“我记得你不太爱等人。”
“不会呀。”
站在这说话,周围经过人都会朝他们这里看来,纵使谢轻遇不说,方寸间也能看出他不愿在这交谈。
他贴心道:“哥哥,司机在外面等我们,一起走吧。”
谢轻遇松口气:“好。”
-
上了车,方寸间和谢轻遇同坐后排。
司机是方家用惯,为方家开了十几年车,话少稳重,只在上车时问候了一声,接着便没再开口。
车子平稳上路,车内氛围安静。
方寸间频频偷看谢轻遇。
他在想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和谢轻遇更贴近一点。
方春怀说谢轻遇得了绝症,选择回国,是因为既然治不好病,倒不如回来继承遗产。
据说谢轻遇父亲去世前曾留给他一大笔遗产,在他出国期间一直交由他舅舅打理,现在自然是要回来接替。
那一大笔遗产数目方春怀没有细说,但听爷爷意思绝对不少。
那谢轻遇回国会不会是为了争夺遗产?
方寸间在豪门圈里见多了这种事,很容易便会往这方面想。
他倒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否则何必特地赶回来。
他想入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每朝谢轻遇方向看一次,对方放在腿上手指都会缩紧一分。
谢轻遇垂着眼,眼睫微微颤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下来。
从决定回国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到来。
直到见到方寸间那一面,多年思念终于决堤,他有那么几秒,想要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可理智告诉他,他绝不能这么做。
医生曾严肃地告知过他,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与任何人有身体接触,否则后果都是无法预料。
谢轻遇惧怕这无法预料后果会对方寸间造成什么伤害,只能狠下心拒绝他。
但令他没想到是,方寸间似乎已经不记得他了。
回想起刚才在机场时,方寸间投来既陌生又讶异眼神,谢轻遇便感到心间泛起轻微酸涩。
明明曾经……
“哥哥。”方寸间突然出声,“你在国外,都会做些什么?”
谢轻遇扭过头,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