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别着急,你想知道的,念雨都会告诉你。来,姑娘你先喝点温水。”念雨为姜叶拿了杯温水,又去打了水,将帕子打湿拧干,替姜叶擦去头上虚汗,然后才搬了把凳子,坐在姜叶旁边。
“姑娘,你名姜叶,我们现在是在杜府当中。”青衣女孩看着姜叶,停了下来,似乎在想要如何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我姓姜,为什么却在杜府呀?那你是杜府人吗?”才听这个叫念雨的女孩说完一句话,姜叶有生出了些许疑问。
“姑娘,这情况有些复杂,但念雨都会为你讲清楚的。”念雨看姜叶因为激动,将披在背上的衣服抖落了下来,便替她重新披好。
“说来话长,姑娘姓姜,却身在杜府这件事还得从十三年前说起......”念雨为姜叶讲述起了她如今身在杜府的缘由。
十三年前,姜叶的父母是一对乐于行医救人的大夫,大部分的人们都很尊敬他们。行医救人难免会遇见一些不讲理又暴躁的人,但这种人也就逞口舌之快,并未做出过激行为,所以姜叶的父母也未曾想过有人会对他们动手。
那时有个老人发了疾病,请姜叶母亲李希前去治疗,李希免费替老人诊治过后,写了药方给那家人。后面李希再去复诊的时候,发现老人身子已有好转,便只嘱咐给老人儿子一些注意事项,让他好好照顾,谁知十天过后,老人复发疾病,没一天就死了。那老人儿子告到衙门说李希是庸医,开错药,害他娘去世。幸亏审理此案的大人明事理,细细查了此事,发现是老人没听医嘱,偷偷吃了桂花糕,导致疾病复发,喘不过气来,一命呜呼掉。
李希当时嘱咐过绝对不能让老人吃甜腻的糕点,饮食一切以清淡为主,是那家人不以为意,才造成了这样的结局。因为有病案为证,所以判案的大人还了姜叶母亲的清白,让那老人儿子回去。
谁知,那老人儿子打心底里以为就是李希害死了他娘,官府是被贿赂了,才没抓走李希。于是他在一天夜里,以求医为由,说家中有三人皆生病,希望姜叶父母一起去看看,姜叶父母见他言辞恳切,便将姜叶托付给邻居大娘,随那人去了他家,他们去了之后被那人用话分开,然后分别打晕,最后捅死。
那人本想跑路,却因慌张,被巡城人发现逮捕,最终发现了姜叶父母的尸体。据他交待,他早早地偷偷将妻子和孩子送回娘家,然后才引来姜叶父母,并将其伤害。当时姜叶只有一岁多,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再后来,官府派人通知姜叶的姑姑,也就是当时姜叶父亲的妹妹,已嫁入杜家大郎的姜秀。姜秀听闻此事,来不及等做生意的丈夫从外地回来,就急匆匆带着六岁的儿子杜明礼回到了丰州老家。姜秀娘家人本就只剩姜叶一家三口,如今更只剩姜叶一人,她料理完兄嫂的丧事,写信告知了杜家人想带姜叶回杜府的事情,杜府老夫人仁善,感念当年姜家人的救命之恩,于是同意了姜秀的请求。就这样姜叶来到了杜家。
“那他们人还不错。”姜叶听完总结道。
“夫人回来后,一直细心照料着姑娘你,奴婢便是那时候被夫人指派到姑娘身边的,那时候大少爷还吃醋夫人对您太好,比对他还好。”念雨回忆起当时的日子,不免露出些笑意,又突然难过起来,想着夫人如今若还在,公子和姑娘又岂会过得如此艰难。
姜叶看到念雨眼睛似有泪光,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哭了,是后来发生什么吗。”
念雨止住泪意,继续讲起来:“姑娘您来到杜家之后,杜家生意越做越好,没两年就变成了一方富贵人家,那时杜家二子,也就是杜老爷的弟弟高中,被外派到了杜老夫人的老家做官,杜老夫人思念故土,便跟着杜家二老爷一起走了。然后老夫人走后,夫人的身子不知怎么变差了,很快就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讲到此,念雨忍不住落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