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佑佐眼疾手快的接住,手肘撑在沙发靠背上抱怨:“今晚第二次出现这个我不喜欢的字,你怎么跟那野蛮人一样没素质。”
裴鹤谦只看到他自己一个人进来了,并没有看到宁野,淡淡问:“我外甥女呢?”
何佑佐耸耸肩:“你的小姑娘走了,我的小姑娘担心着急,就把我的车抢过去开走了”他摆正身体昂靠沙发道:“可真行,我也被抛弃了,看来我只能抱着你取暖了。”
裴鹤谦看向他的视线移向门口,不打算在搭理他。
何佑佐看出他心事重重的模样,收敛半分痞气朝他移近:“要我说,你就跟那小姑娘坦白得了,你就说你暗恋了她十几年,学中文是为了她,回国发展是为了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你说你现在,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抢跑,自己搁这生闷气,多不值当。”
裴鹤谦扭了扭酸疼的脖子,目视前方苦笑:“说了又怎么样,能敌得过她的十年?我从一开始就输了。”
他的自暴自弃,让何佑佐很不理解。
这个男人在生意场上可不是这样的。
就拿今晚他和那个港商吃饭。
裴鹤谦特意给自己打电话询问:“你们华国人怎么不信星座?”
何佑佐还在懵逼,他继续开口:“五行是什么?风水是什么?八卦是什么?华国人都信这些吗?我现在学还来不来的及?”
事后他才知道,鸿合是个道教徒,在信风水这一块,可以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
始终钟爱十八这个数字,因为是“十全十美”和“我要发”的结合体。
他知道裴鹤谦拿这块港地是为了慕漾,鸿合虽然看好大陆市场,但最钟意的还是香港的地皮。
这块地在浅水湾,稀贵无比,寸土寸金。
在全球金融中心做生意,就是赔了那也是赚了。
他手里拥有的这块地就是从鸿合手里抢过来的,裴鹤谦和鸿合今晚能碰上面,还是他在里面牵线搭桥。
可现在裴鹤谦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何佑佐没想到。
自己的好兄弟正在吃爱情的苦,他挺难受的其实。
何佑佐正准备开口劝慰,寂静的别墅被一阵敲门声打破,随之而来的是焦急的呐喊:“裴先生睡了吗?裴先生有人给你送的夜宵啊。”
裴鹤谦暗眸不可置信的望向紧闭震动的门,何佑佐也一同看过去。
等两人同时打开门,穿着代驾服的小哥正拎着保温桶在别墅门前徘徊。
看到两个男人出现,他兴奋的把手里的保温桶不管不顾的塞进何佑佐的怀里。
“夜宵我送到了啊,我得赶紧走了。”
何佑佐看着自己怀里粉色的保温桶一愣,裴鹤谦也跟着愣住,他赶紧抓住代驾小哥的马甲焦急的问道:“这是谁让你送过来的?”
代驾小哥都要困得见太奶了,他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这别墅也太他妈背了,骑着小电驴来的时候,阴森森的小路让他背脊都跟着发凉。
“一个女人,他给我的地址,说是给裴鹤谦先生,让我尽快送达。好像是粥还是汤什么的,说是他胃不好,得赶紧喝上。”
等裴鹤谦放开代驾小哥的时候,他一溜烟的骑着小电驴走了。
何佑佐快速把怀里的保温壶递给他取笑:“谁说敌不过,这一回家就给你做了粥,这得多挂念你。”
看着怀里只能是女生用的保温壶,裴鹤谦千疮百孔的心被一点点的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