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愣住,她很快回神,又恢复那副不正经的模样。
“这衣服是我哥哥的,你弄坏了可得赔钱。”
“好,谢谢。”
他穿得小心,人家哥哥回来之后还得继续用的。
吃过饭后,阿文很自觉地收了碗筷,放到墙角那个狭窄的洗碗盆里,开始弯腰洗碗。
他很自觉地承担了一部分家务。
就在昨晚,饭后,女孩毫不客气举着一只空盘子,看向他。
“你想洗碗还是扫地?”
他还没回应,就听到房子的主人又慢悠悠地开口:“当然我是尊重你的想法的,我个人比较喜欢扫地,你如果也想扫地的话咱们当然可以交换,你洗不洗碗我都无所谓,反正总是要有人来洗碗,我只是恰好一提,我比较喜欢扫地而已。”
男人呆愣愣看了她几秒,说了句好。
自此之后,阿文就包了扫地连同洗碗的工作。他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挤在逼仄小屋里,系上围裙,放水,洗碗,一步步做的一丝不苟。
角落里哗哗流水声伴着碗碟碰撞的声音传来,丝琳偏头看了一眼,男人正将盘子一个个擦干净。
寄人篱下,就该有这种觉悟。
阿文洗完所有盘子,又将整个盆擦拭一遍,这才洗了手看向几个小时没动弹的女孩。
丝琳拿起黑色画笔,趴在桌上,一笔一笔开始画画。
雨很快停了,原本也是不大的轻轻雨丝,缺少了雨滴砸在地上的噼啪声,房间内格外安静。
该洗的都洗完之后,阿文就闲下来不知所措了。
几声雷鸣之后,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雨丝斜斜飘进来,打湿了桌前铺着的几张画纸。丝琳啊地一声,赶紧起身关掉窗户。她又把纸平铺开,摆到桌子上,用纸巾一点一点擦拭,试图吸出水分。
“这是什么?”阿文看到一桌子白纸出声。
“画画用的呀。”
女孩手里忙着擦纸,没抬头。
桌上摆着几盒五颜六色的颜料,还有几支伤痕累累的黑色素描笔,以及一块黑乎乎的白色橡皮。
纸上,只大概勾勒出一个草图。女孩躺在草地上,书本盖在脸上遮住了强烈阳光,连衣裙皱起,四周是纷飞的白鸽。
“想画?”
丝琳见他看得出神,偏头问了一句。
男人摇摇头,他并不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
但女孩不依不饶,说什么艺术能帮助开发大脑,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开发大脑,三言两语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硬是把自己的凳子让出来给将阿文按在桌前。
凳子只有一个,她索性脱了鞋跳到床上,反正床头和桌子相连,她盘腿坐在床上也是一样。
丝琳从一沓白纸中抽出一张,抖了两下放到他跟前,又翻了半天,挑出半截勉强能用的铅笔递给人。
然后,她就像监工一样,托着腮眼巴巴盯着阿文,祈祷男人能画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当几个缺胳膊少腿的火柴人跃然纸上时,监工脸就黑了。
她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张着嘴对上男人无辜的目光。
阿文挠挠头,“抱歉,我不太会画。”
“你何止是……”监工还是心软,给人留了自尊心,“没事,起码我们能知道,你以前绝对不是个画家。”
他表情严肃认真,点点头表示赞同:“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