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些不解。
丝琳懒得理他。
她一个人无聊,才特意把人带出来说话解闷。
结果刚走两步她就后悔了,这人不爱说话,始终拧着眉头,表情冷漠。
一回头就对上一张棺材脸,分明是大夏天,丝琳却觉得如坠冰窟。
墨西哥夏季多雨,终于等到一个晴天,丝琳不到六点就拉着箱子摆摊了。
小镇偏僻又贫穷,建筑破落,生意没那么好做。
好不容易占到一个好摊位,收获却少得可怜,女孩一一摆好物品挂件,把装零钱的塑料布一铺,大剌剌坐了下来。
贝壳都是她前几天在沙滩上捡的,带回家后洗净、晾干,再涂上各种颜色,用胶水粘出美观的造型。
比如她最拿手的孔雀,尾巴就是用大小相似的贝壳一粒粒粘上,再用丙烯材料涂满绿色,外加几根随地捡的羽毛,就能卖个好价钱。
集市每隔五天开放一次,她必须早起占领一个人流量最大的好位置,才能挣出未来几天的生活费。
不过在此之前她不卖贝壳手工品,而是给人画画。也不用跑来集市,有几个固定的客户会不定时找她要货。
丝琳手巧,做出来的东西精致,画作也漂亮,惟妙惟肖,她自封为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为了救下这个海里来的野男人,她花了不少钱,来集市能多一份收入。
“今天怎么又来了?”
妮娜跟男朋友手拉手出来买菜,碰上了正发呆的光杆老板丝琳。
丝琳坐在地上,“不来我吃什么?”
妮娜还穿着时兴的破洞牛仔裤,烟熏妆,浑身上下透着朋克风。她比丝琳大了五岁,按说算是半个姐姐,不过这人不爱摆长辈架子,是摇滚乐的狂热爱好者。
“早劝你跟我学音乐多好,非要画画。”妮娜随意吐出一个烟圈,嘴里嫌弃的不行,还不忘了嘱咐一句。
“那你千万小心,早点回去,别又被人抢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跑得快。”
妮娜拿出一顶鸭舌帽,往头上一戴,“你还是换个地,这条街太乱,你一个女孩子出来太显眼,不抢你抢谁?”
“但没办法呀,谁让这条街人多,我上次去西边,一整天也没卖出去两块钱。”她又安慰妮娜,“我都打听过了,今天他们不会来。而且,这次我也不是一个人。”
妮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阿文在旁边站得笔直,电线杆一样。旁人看来,就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短发女孩和纹着大花臂的冰棍,两人组合起来怪异又违和。
“怎么样,我就说这人得救吧?”
相比于妮娜的高鼻梁深眼窝,丝琳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边还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平时看着不正经的小姑娘,笑起来像小太阳似的,整个人暖暖的,漾在人心里。
她身材小巧,又有一张漂亮的脸蛋。
可这并不全是好事。
比如上次她好好卖着货,几个拿酒瓶子的流氓过来一脚踢翻了她的小摊。
一个醉汉指着她:“哎,妹妹,谁让你在这卖的?”
丝琳性格大胆,可她不是无脑。
男女力量悬殊,她就算骂人过了嘴瘾也打不过几个小混混。
生活久了,她已经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她没接话,以最快的速度把零钱收起来,卷了小摊就要离开。
却一只脏手拽住了衣袖。
“聋了?跟你说话听不见?”
丝琳想挣开,他们却越发放肆,眼看着做了好几天的精致手工被一个个碾碎,烟灰洋酒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