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到小区,刚一瘸一拐的走出电梯,苏兰山就看见那个快递员站在对门邻居家的门口。
对门那个阴郁的老男人拿着一沓快递信封正交给他,足足有十几个。
苏兰山心一动,难道邻居也收到了那封连锁信?他回信了?
正想着,快递员叫住了他,“有您的快递!”
还是那种信封,薄薄的!
该死!苏兰山在心里骂着。无意之间,他看见那快递员的眼睛似乎闪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信息量颇大的一抹眼神,转瞬即逝了。
所有的好心情都消散得无影无踪,苏兰山懊恼的撕碎了第二封一模一样的诅咒信!躺在沙发里,那个快递员的眼神又出现了,那里面包含的是什么呢?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腿上的疼痛让他直咧嘴,蹭到窗前,苏兰山朝下面的街道望去。果然,那条叫可怜的黑狗出现在路边,幽灵一样徘徊着,它在跟踪自己。
自己竟然被一条狗缠上了!
夜晚到来时,苏兰山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他坐在电脑前开始制作那封连锁信。打印机一张接一张的吐出那些苍白的纸,像一只人头耷拉出来的舌头,充满着怪异和不祥!
第二天一早,苏兰山在噩梦中被敲门声吵醒。敲门声不厌其烦地继续着,他却在回想那个噩梦。
他梦见胳膊上的胎记活了,慢慢在皮肤上凸起,那只骷髅幻化成了大眼睛妹妹,两只眼睛却不见了——只是黑洞洞的两个窟窿。
接下来,她的嘴开始变化。上嘴唇和下嘴唇最大限度的上下分离着,一直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还在继续扩大。脱臼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咔……咔……咔……”
最后,可怜那黑乎乎的身体从那张角度诡异的嘴里慢慢爬出来,瞪着眼,看着苏兰山。
“你干了什么,我都知道!”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声音窜进耳膜,声声不绝。
这个梦像是电影中的长镜头一样,不管看到的人能不能忍受,只自顾自残忍的播放着。
敲门声终于停止了,苏兰山从床上下来,趴在猫眼上看着。一个人站在昏暗暗的楼道里,和苏兰山对视着,是那个快递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