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开始下雨。
理性、感性、明媚、阴郁,欢快、孤独,这些情愫或粗糙或细腻,却一样不耽误它们疯狂生长。风是可以把这么多矛盾取整于一起的,并使之变得复杂,甚至会随机的将一些东西无缘无故的对立。这些东西能统统理清吗?看来这是不可能的,至少一时半刻是做不到的。
数不胜数的烦恼在粼粼的水波光中重现,似倒影歪斜。往日难以记起的片段这会也偶尔现出,在那片记忆的水面漂浮,却看不清,一再地向远处飘。两个保洁阿姨从远处走来,安生见了仿佛她们也是飘过来的一般,还有她俩的说话声也一样碎言碎语的在飘,但却能听清。一个女工说:“倒了血霉了,居然有去投诉客户赠送小礼物?”
“谁呀?这么无聊?人家送点小礼物说明你服务得让人称心如意呀?这又怎么啦?”
“别提了,是另一个尖酸的女住客,她竟然说别人送礼物给我们伤害了她的自尊,我倒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个理由了,又没人要你送,见了别人送了,怎么还伤了她的自尊了?”
“唉,别理她就是了,这世上什么人都有的。反正我们的自尊一点不剩了,随他们咋办吧。”
安生听了心想:“这是在说谁呀?对,肯定是那个一天到晚板着个脸的女人。”他知道此人的脾气,什么都见不得人好,哪怕别人比她做得稍微好点,她都会阴阳怪气地议论一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以后是再也不会有人敢收客人礼物了,不过也好,免得闲话啰嗦。
两个中年女人走近,见到安生一个人立在路边,正欲与他言语,忽从身后来了两个踏着滑板车而过的行管,见了便瞪眼说道:“别扎堆吹牛,干活去。”说罢,滑板车连人带车已滑向远处。那两个女人嘴里叽叽咕咕,骂骂咧咧地也随即走远了。安生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好几分钟,觉得刚才的一幕怎么像某个场景中被管教的片段?他头脑里还在想着两个女人说的这事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好像刚才那两个行管与女人的话语变成了唐僧的紧箍咒把他给定信了似的不得弹动,他心里着急,两眼发胀,觉得火辣辣的痛,他又瞪着眼朝那两女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想走开,可双腿就是拔不动步子。
安生当时还没想过阿三所讲的那些江湖道道呢,他并没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