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人年余。”
“五岁时,城中与我一样大的孩子,《诗三百》,《千字文》,倒背如流,而我……”
少年说到这里时,
忽而低下了头。
有风吹进来,姜道人打了一个寒颤。
轻轻抬起头,一双眼睛略显混浊。
“将门关上吧,我有些冷了!”
陆正安起身,踩着草鞋去关门。
他的背影单薄,毫无血气。
吱呀~
两扇房门关好,房间里不再寒冷。
陆正安回头,看向角落里,
突然,他的神色有些慌张。
姜道人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的胸前,黑色的血打湿了布衣。
“先生,先生?”
姜道人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陆正安急了,赶紧跑过去,
抓住道人一条胳臂。
哪知,
入手冰凉。
“先生……”
陆正安只觉得眼睛发涩,心中五味杂陈。
他放下了姜道人的胳膊,
斜靠着墙壁瘫在了地上。
桌案上那一盏油灯昏晕,
一时他的眼睛热腾腾,
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
唉~
一声轻叹。
陆正安重新坐直了身子,
手摸向一旁的乱石中。
那把被他丢掉的刻刀重新握在了手里。
陆正提着刻刀弯腰俯身,
在姜道人面前的一块空碑上,
比比划划,却是迟迟没有落刀。
“先生是道家人,有济世之怀,这墓志铭,自然是要好好揣摩!”
说罢,陆正安起身,情绪很快平复。
他走到书案前,重新铺上一张宣纸。
纤细的手指提起毛笔,在砚台中醺沾。
“可惜,我不知你的真名,只听他们叫你姜道人了!”
陆正安自语,提着笔迟迟没有落墨。
“我叫姜正!”
“来自丰州数千里外的广元府!”
“三寸山朝天观,是我的修行的地方。”
熟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其中略带一丝笑意。
啪嗒~
一只毛笔跌落,
墨迹昏晕,
宣纸上,黑污一片了。
陆正安匆忙回头,对上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
“先生还活着?”
姜道人眉毛一挑,扯了扯布衣,眼神不太好看。
“太累了,方才一不小心睡着了!”
姜道人的声音变得逐渐浑厚起来。
脸色也不再苍白,
有了些许的血色。
陆正安大步走过来,神色复杂,胸口起伏不定。
这个道人,
真有意思。
“先生没事就好!”
清澈的眸子上下打量,确认姜道人真的还活着,
陆正安松了一口气,面上也多了一丝笑意。
姜道人背靠着墙,往上提了一提,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道:
“方才你是要为我立碑做转?”
陆正安颇有些不好意思,他点点头道:
“我以为先生已经……”
姜道人笑了,打断陆正安,抬起一只手摩挲面前的空碑。
轻声道:“其实不必如此麻烦!我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不带来什么,也不带走什么!”
说到这里,姜道人看向陆正安,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陆正安点头,脱口道:“先生客气了,你救过我一命!”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更遑论救命之恩?”
姜道人听后笑着摇头,道:“算了,暂且不提这事儿!”
“现在精神好了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