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中的纸扎人,这个纸扎人尸首分离,头在桌子上,尸体在地上,做的当真是惟妙惟肖,就连身高比例也是按照正常人来的。
“瞧不出出处,有点意思,这个纸扎竟然被人以诛杀鸡血开了眼点了睛!”
纸人,纸马等此类阴物,最忌讳的便是开眼点睛,这种东西阴气太重,一旦开了眼点了睛,机缘巧合之下很有可能会闹邪。
就像昨夜怡红院中来的那四名凶神恶煞的男客人,应该就是眼前这种纸扎人所化。
“到底会是谁在利用邪术控制这些纸扎,在乾列制造恐慌?他到底什么意思?”
张捕头蹲在地上思索,他百思不得其解,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慌,自从送子观的事情开始之后,他总觉得乾列最近这段时间很不正常。
从第一间房间里起身,又来到了其他房间里,一一检查之后,与第一个房间里的尸体没有异样,都是纸扎人,这些纸扎人的死状跟凄惨,很是瘆得慌。
张捕头看到的案发现场和其他人看道的案发现场不一样,别人一开始看道的十分血腥,他看到的就是几个纸扎人。
默默走出房间后,客厅里噤若寒暄,张捕头径直从人群外走过,来到了怡红院的门口,望着外面的大雨发呆。
这场雨越来越大,丝毫不见停意。
他想了又想,转身回了屋中,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一把雨伞,将雨伞撑开,张捕头闪身消失在雨幕之中。
乾列县城中,一道人影在雨幕中穿梭,自县城中央一路朝着城西而去。
因为大雨,长街上根本没有其他人,长街两旁的铺子虽然开着,却都空荡荡的冷清的很。
城西香纸店,在这雨天更是门可罗雀,没有客人。
“终于到了!”
张捕头撑着伞,站在城西一间铺子门口,铺子不大,门面很小,只有两间房子宽阔,门头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香纸店”三个大字。
他找的便是这个,城西这家香纸店在乾列很是有名,百年老字号,掌柜儿是一个孤寡老者,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只会一些纸扎,做纸制腊的本事儿。
张捕头进去之后,直接找上了这名掌柜儿,询问关于纸扎的一些问题,掌柜儿太老了,老的不成样子,抬起一张皱巴巴的脸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张捕头皱眉,脸色有些难看,他觉得这老者再嘲讽他。
在乾列,谁敢对他如此?
“我这是自嘲,没有其他意思!”
老者说罢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伸出双手道:“官爷把我抓走吧,怡红院的命案是我做的!”
“什么?”
就这一句话,张捕头跳了起来,顷刻间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体发冷如坠冰窟之中。
他只不过想来香纸店问一问关于纸扎的一些事情,没有想到这家店铺的掌柜儿竟然向他坦诚,他就是这起恐慌的制造者。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恐惧归恐惧,张捕头一把扣住了掌柜儿的命门,虽说他是主动坦诚的,张捕头还是下意识的将他抓住,生怕出现异变。
孤寡老人毫不在意,混浊的眼眸看向外面的大雨,喉间发出难听的低叹:“活的太久了,一个人孤苦无依,我一直再等一个孩子,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如今我再也等不下去了,老而不死是为贼,我偷了太多的时间,如今报应降临了!”
张捕头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指着孤寡老人,眼中充满了恐惧,支支吾吾道:“你……你是白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