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参谋,就是没人告诉我们等火车应该在候车室。我们一路狂奔,到处去问,终于在列车员就要关门的那一刻踏上了火车,急得全身都湿透了。
进新疆的绿皮火车那不是一般的挤,整个车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自己的前胸贴着别人的后背,挤得连呼吸都困难。我很想把铺盖卷放在地上,坐在上面,但是脚下空不出这么一小块地方来。挤了好一阵子,我俩还在车门旁边的过道里,别说躺在椅子下面,火车都走出老远了,我们还没看见火车上的椅子长什么样。
火车走出兰州城,停了几个站,又上了一些人之后终于开足马力向前奔去。挤在门口过道里的人也在陆陆续续往车厢中间走,慢慢地,门口过道处没那么挤了,我们终于可以把铺盖卷放在地上,坐在上面了,三天二夜60多个小时的旅行就这么开始了。
六月的天气,没有空调的火车,车厢里那么多人,呼吸受到压迫,手脚不能伸展,就在那方寸之地,要么站着,要么蹲着,那种闷热,那种难受,真有点儿被塞进麻袋里捆起来的感觉。座位下面的空地轮不到我们,早有人在里面躺着了,甚至有人爬到了行李架上坐着或躺着。
两个昼夜之后,我和谭勇浩的脚都肿了,我们这才知道旁边那些有经验的人为什么脱了鞋子。一路上我们当然对车窗外的景色很好奇,但是因为只能站着或勉强坐着,晚上睡不好,白天总有些昏昏沉沉,所以对路上的景色也没有太大兴趣。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我们终于熬到了乌鲁木齐站。
乌鲁木齐的大让我们慌了神,好在来的时候记了个电话号码。我们找了个小店子打电话,店老板帮我们拨通电话后谭勇浩接过来“喂喂”了好几声也没听到声音,他迷惑地看着店老板,店老板用鼻子哼出了几个字:“你拿反了。”原来第一次打电话的谭勇浩把座机的话筒放在了耳朵上,对着听筒说话。
后来虽然费了很大周折,但也还算顺利地找到了工头。说是工头,其实也就是领了几个亲戚朋友来新疆卖苦力而已,干的是盖楼的事。村里来的十来个民工和其他不认识的民工共同住在一个院子里,院子是一栋l形高楼和两面围墙简单围起来的,里面堆满了各种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