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初的声音:
“既然找不到凶手,那便三人同罪,谋害皇嗣,当是要抄家灭族。”
他声音不轻不重,但在他话音甫落,殿内众人就满脸惊骇,呼吸都轻了下来,尤其是被云婕妤点名的三人,砰一声跪了下来。
赵修容不敢置信地抬头,她有些难过地看了时瑾初一眼,不掩饰自己的受伤,但勉强能稳住情绪:
“皇上明鉴,此事和臣妾没有半点关系,臣妾若是要害云婕妤,何必等到今日?”
她说得不是假话,她是甘泉宫主位,如果要害云婕妤的话,云婕妤根本躲不过去。
时瑾初只是半耷拉着眼皮,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徐婕妤最是惊恐,她今日才得以升位,从贵嫔到婕妤,她也惯来低调,从不掺和宫中阴私,谁知道只是一个站位就被牵扯到谋害皇嗣的重罪中。
她慌张解释:“嫔妾向来恪守本分,和云婕妤无冤无仇,绝不会去害云婕妤啊!”
姚嫔也是脸色惨白,她有点被吓住,但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低头道:
“请皇上明鉴。”
殿内彻底安静下来,众人屏住呼吸等着皇上的裁决。
而这时,姚嫔身后的柳霜抬了下头,似乎想说点什么,又有点害怕,便成了欲言又止。
皇后站在时瑾初旁边,第一个注意到了柳霜的神情,她出声,问: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众人看向柳霜,姚嫔也一脸愕然地看向柳霜,柳霜顶着众人视线,不由得有些慌乱和无措,她求助地看了眼主子。
姚嫔只能说:“你若真的看见了什么,直言就是。”
柳霜跪在地上,这才堪堪出声:
“云婕妤摔倒之前,奴婢看见雅桃上前了一步,朝云婕妤伸了手。”
雅桃,和雅杏一样,都是云婕妤的贴身宫女。
闻言,云婕妤脑海有一阵空白,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
雅桃也有点懵,好像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和她扯到关系,但很快反应过来,怒斥:
“信口开河!奴婢推主子作甚!”
柳霜瑟缩了一下肩膀,一脸为难和忐忑,皇后扫了时瑾初一眼,见他不说话,就知道又该她来问:
“你既然看见了,之前怎么不说?”
柳霜忐忑地摇头,踌躇道:“奴婢本来觉得雅桃是要伸手去扶云婕妤,但如今又觉得不对,若是雅桃扶住了云婕妤,云婕妤又怎么会摔倒?”
“奴婢虽然不解,但雅桃到底是云婕妤宫中的人,奴婢不敢乱说。”
云婕妤早转头死死盯着雅桃。
雅桃跪地,不敢置信地恐慌道:
“主子!奴婢对您一片忠心,怎么可能会推您!是她污蔑奴婢!奴婢冤枉啊!”
而在此时,元宝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雅桃不停地说自己冤枉,柳霜有点胆怯和畏缩:“奴婢不敢乱说。”
直到元宝回来,带回了一些金银珠宝:
“奴才在雅桃的房间内发现了这些。”
这些东西总不该是雅桃一个奴才,赃物一出现,雅桃的罪名就被定了一半。
雅杏忽然爆发,狠狠地扇了雅桃一巴掌,又气又恨:
“主子待你不薄,你居然背叛主子!简直狼心狗肺!”
雅桃在看见元宝回来时,声音就戛然而止,被雅杏扇了一巴掌,也闷头不说话。
云婕妤呆呆地没有说话,显然没有从雅桃背叛中回过神。
她入宫即是美人,雅桃和雅杏一样,都是她带入宫的家生子,她从未想过雅桃会背叛她。
有了指向,皇后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是谁指使的你?要是不说,直接送去慎刑司!”
对于宫人来说,进了慎刑司比直接死还要可怕。
雅桃肉眼可见地浑身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不等众人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