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朝向门的方向扬着,发现我盯着他,漆黑的水眸移了下来,浓密的眉毛紧密的勾连在一起。眼瞳中一明一暗的闪烁着心急如焚的火光。
孙太医像是被四贝勒府的家丁们抬着进来一样,可瞧见胤禛阴云密布冷气乱飞的脸,噗通跪下。这下胤禛脸色更是难看,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起吧!要讲大礼,一早到乾清宫大殿前讲!”
孙太医讪讪的站起,瞧着胤禛还是端坐在床,怀里将我搂着。蜡黄的长脸立即红了一大半,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的拽着医箱的背带!纠结很久,孙太医颤巍巍的小声问道,“敢问四爷,奴才…可否请玉主子脉?”
胤禛仰起眼睑,定定的注视着孙太医,薄唇弯出一个不悦的弧度,但是只字不语。孙太医咽咽口水,低声说了句,“嗻。奴才晓得了。请玉主子劳身。”
我瞧瞧胤禛,见他没说话,依着孙太医将手臂担在床沿,尽力分开干涩的双唇低声道,“孙大人,有劳您了…”
孙太医诧异的望了我一眼,赶忙并拢三指在我手腕处轻触。我在胤禛怀里微微挪挪,想让孙太医的动作不会显得太过僵硬,却惹得孙太医更加惶恐不安。
“四爷,”又细问了我晚间的病症,身体详细的感觉,孙太医略作思忖,一脸肯定的回道,“玉主子初下看来应是无碍,像是玉主子临窗而卧,受了冷风。只不过,玉主子身子并未完全复原,寒气入体伤及胃脾,这才显得来势汹汹,高热不退!奴才先开副方子,当是已驱寒退热为主,再调理些日子,但估摸着没有个七八日休养也难恢复到以前,其他书友正在看:!”
“唔。”胤禛长出一口气,点点头说道,“孙大人,玉儿仅是受了风寒?再无其他?”
“回四爷的话,应是没有。依奴才的看法,当仅是风寒!”孙太医又想了想,还是肯定的回答。
胤禛说不出失望还是高兴的嗯了一声,摆摆手让墨迹跟着孙太医开方子抓药去了!等了能有半个时辰,春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进来,这次我乖乖的仰着脖子整碗灌进肚子里去!一碗又苦又涩充满怪味的药汤下肚,反胃的感觉过后,一股暖暖的热流沿着食道缓慢的流遍全身!顿时,舒服了许多,只是无力依然!
春樱她们很得眼色的掩门离去,只留胤禛在我身边。大手盖住我的额头试我的体温,他的掌心一片冰凉,只是穿着一身极薄的棉袍,想是着急连披风都来不及披吧?他是,真的在担忧我!
视线落在他腿上,不禁轻笑出声——谁能相信一向最注重自己仪表的四贝勒竟然连裤角挽进袜子中也不曾察觉?
“小丫头!你还笑得出来?”厚实且轻柔的鹅绒棉被将我裹得密实,只留个脑袋露在外面,“病成这样,还不让奴才们叫我?知道得病辛苦,不用我哄着你喝药了?还难受么?”
即使头再晕眩,他都是那么的真实,温暖着我的是他的体温,鼻底的味道是他身上的檀香味,手指可以触到他掌心细密的茧子!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病的还真值!
“嗯。好了很多。有你就好了…”双手抱住他的手,从来没有这么怕他再从我身边离开!“你别走…我不想你去万福阁…”刚才故作风范故作大方的想法此时此刻全被我推翻,我只想就这么独自霸占着他,只想他一直在我身边!即便被人说成惑主的女人也好!
胤禛一愣,没料到我态度转变的速度,笑笑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你这病怏怏的样子,我能走的成么?”
“不是说的按着规矩么?不是说得把情面给福晋留足么?”嘟嘟囔囔着把脸埋进他衣服里,心里却在小欢呼着,他自然是不会扔下我的!
“呵——”他淡淡的瞥我一眼,聪明如他,知我如他,怎么会猜不出我的小心思?他提脚挪上床,我忙拉起被子给他也盖上,被褥中的温度让他不禁一抖,我光着的脚触碰到他的腿即使隔着衣料,还是感觉到冰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