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她转眼看到一边的街道上有人在卖糖葫芦,便想着嘱咐小孩儿待在原地。
刚挪动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阵阻力,她低头一看,小孩儿的手紧抓住她的衣角,两颗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面上既委屈又恐惧,“师父,别……别丢下我,灯非会很乖的。”
也不知道这小屁孩从哪里总结出的逻辑和结论。
林琅无奈的转身,手托着他的腿弯子,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五岁的孩子,就算身上经过这段时间的投喂长了点肉,抱着也不算重。
因为这孩子年岁尚小,加上严重缺乏安全感,所以这段日子两人都是同住一间,她可是好几次半夜听到小孩儿说梦话,其中糖葫芦出现的次数最多。
今日正巧下山,也算是满足他的愿望了。
“师父……”细小如蚊的声音在耳朵边上响起,小孩儿拿手捂着自己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明显是害羞了。
这么明显的气息变化怎么可能逃过林琅的察觉,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若是让宗门中的人看见了,眼珠子说不定都惊掉在地上,毕竟谁也没见云冷仙子这么温柔的抱过孩子。
手中握着糖葫芦,莫灯非强烈要求自己走路,林琅拗不过他,只好将人放了下来,只这么一会儿,怀里就空落落的。
难得来趟山下,林琅顺道着带他去看了场皮影戏,虽然没有现代的电影那么形象生动,但对于古代的人而言,已经算是上是难得的消遣娱乐了。
小团子坐在凳子上,眼珠子转也不转的盯着薄薄光幕上透出的鲜亮影子,几根细细的小棍儿舞动着,就引得人如痴如醉。
大堂里温暖如春,铜锣声,说话声,嗑瓜子的声音交织在一块,莫灯非沉浸在其中,几乎都要快忘了,自己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稍稍侧过头,只敢拿余光偷偷的看身旁的女人,那个他叫师父的女人,她在看台上的皮影戏,明明脸上惯常没什么表情,他却觉得她在笑,很温柔的笑。
手掌心里小心翼翼的抓着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和柔软,他不想放开,一辈子也不想放开。
越是这样想,眼底的阴郁就愈发的浓重起来,他低下头,强行克制住心里漫无边际增长的暗色。
女人察觉到他的走神,转过头,“怎么了?”
他摇头,“师父,会是灯非永远的师父吗?”
他明明知道不该问这个,可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那股冲动。
“会的。”她的嗓音平淡,但落在他头上的那只手却是无与伦比的温暖。
小团子软糯糯的面上满满的都是欢快,“师父,皮影戏很好看。”
林琅对这个孩子向来有怜惜,见他这幅雀跃的模样,更是心酸不已,“喜欢就好。”
看完皮影戏,沿着街道,倒是热闹的厉害,人间的小年夜,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天上火树银花,绚烂到了极点。
林琅牵着小徒弟的手,悠闲的漫步在人群中,经历了馄饨摊的事儿,她特地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顺带着将两人的容貌也做了遮掩。
别家的小孩子手上都拿着花灯,作为一名新上任的宠徒弟的好师父,怎么可能落下自家孩子。
莫灯非面无表情的被塞了盏老虎灯,灯里头点着蜡烛,将花灯面上的小老虎映得憨态可掬。
“师父,能不能……”说了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林琅以为他很喜欢这盏灯,“可以带回无妄峰,不过切记,不可玩物丧志。”
小徒弟闷闷的憋屈的应了声。
——
洗了灵根的莫灯非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不到五年,就已经到了筑基后期,而且基础十分扎实。
掌门看过后,也不得不称赞他的进步飞速,至于那绝妙的洗灵根的法子,掌门倒是从林琅这儿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