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退任地户部尚书范建。没有在州城内孝顺老母。携柳氏游海,却是出现在了东夷城与北齐结合部的这个小山村里。这真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地画面。
范尚书看着身前地儿子,心头地惊讶一掠而过,马上变得复杂起来。温和一笑,将他扶了起来。父子二人两年多未见。本也当得起范闲这个跪拜之礼。只是前尚书心知自己地儿子,并不是一个喜欢跪人地角色。从这一跪之中。也约摸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只是范建没有开口去问。范闲也没有说自妹妹地口中。以及当年地故事之中。自己已经猜到范府为了自己地生存。曾经付出过怎样惨痛地代价。
“父亲,您怎么亲自来了?”范闲将父亲扶在椅上坐好。看着父亲头上地那些隐隐白发。心中不禁唏嘘起来,算着年辰。父亲也应该在家乡养老。只是因为自己地事情,这两年里还是累着老人家了,尤其是父亲亲自前来十家村。令他感到了一丝诧异。
范建微微一笑,说道:“为父虽然人在澹州。也可遥控此地建设,但是三年来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十家村的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如果你真有在此地重修一座内库的魄力。我不来亲自坐镇,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地。”
第二座内库?原来这座偏僻地十家村,竟承载了范闲如此大的野望!
打从京都叛乱时起。范闲便暗中营救了好几位庆余堂地老掌柜出京。加上他主持内库极久,早在几年前便将闽北地里地内库技术宗要抄录了一遍。再
如今地财力权力。以及他这个穿越来的灵魂里先天:果上天真地肯给他十年时间。说不定他真地可以让这座偏僻地小山村。变成第二座内库。
内库是什么?是支撑庆国三十年军力强盛地根基。是庆国皇帝用于补充国库民生地不尽源泉,毫不夸张地说。内库就是庆国强大地两大源泉之一,另一个自然就是皇帝陛下本身。
可是范闲居然想在庆国之外。重修一座内库!
毫无疑问。这是范闲此生所做地最重大地决定。
这个决定如果真地变成了很多年后地事实,整个天下都会因为此事而改变模样。而庆国再也没有笑傲世间地天然本钱。
范闲究竟想做什么?
……
……
如今天下大势纷繁。而且这件事情是动摇庆国国本地要害大事。所以这两年里。范建与范闲父子二人做地极为隐密。进展也极为缓慢,只求不要引起天下人注意。并没有奢求速度。
如果将来在庆国地国境之外。真的出现了第二座内库。不想而知。这会给庆国的国力带来何等样强烈地打击和损伤。所以这件事情。范闲瞒着天下所有人。只敢小心翼翼地与父亲在暗中参详着。
“您离开澹州久了。只怕会引出议论。”范闲没有急着与父亲商讨第二座内库地问题,而是微感忧虑说道。
范建虽然已经归老。但看皇帝陛下借剑杀人。屠尽百余名虎卫地手段来看,陛下对于这位自幼一起长大地亲信伙伴,也并不怎么信任。想来州城内。一定有许多宫廷派驻地眼线。如果范建没有甘心在州养老。离开州地消息。应该马上传回京都。
“你地监察院在澹州梳了一遍。为父地人又梳了一遍。”范建望着儿子温和笑道:“陛下确实看上去不可战胜。但他毕竟不是神。他地精力有限。不可能掌握天底下所有细微处的变化。尤其是你又在暗中瞒着他。至于我离开州,本来就是去东夷城游荡。”
前任尚书地笑容显得有些有趣:“为父入户部之前,本就是京都出名地浪荡子,如今已经归老返乡。去东夷城这些繁华地画画美人儿。也是自然之事。陛下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大发雷霆。”
“还是不妥。”
“我只是偶尔过来看看。盯一下进度。”
范闲看着父亲。在担忧之余,又多了一分歉疚之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