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包大人这种清廉的好官,只要把人往官驿一带就行,要是遇到不那么清廉的官员,人家根本就不往驿馆来。
“五爷要是想知道地方官的公使钱都花去了哪里,回头我们可以一起去长长见识。”苏景殊小小声提议道,“离京之前我都打听好了,在地方当官水深着呢。”
俩哥哥给他讲了怎么避开上官同僚使绊子,热心的庞衙内也从他的纨绔朋友中打听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就是这个有用不那么正经,想实践的话会显得他是个一勾就入套的贪官。
如果五爷想见识,他也不是不能舍命陪君子。
苏大人义正言辞的说道,仿佛真的只是为了满足白五爷的好奇心。
白玉堂:……
想长见识的话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拿他做幌子。
“不说了,睡吧睡吧。”白五爷伸了个懒腰,摆摆手朝隔壁的房间走去,“明天还要早起去市舶司,没有包大人在应该能花钱,我去看看带来的钱还剩多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展昭那么正经肯定是被包大人影响的,他要是天天跟在包大人面前他也正经,这不,有包大人在他连花钱都不太敢花,生怕包大人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换成他们苏大人就不一样了,苏大人能和他一起买买买。
正巧要出门的包拯:???
包大人转身问道,“先生,我看上去很凶?”
公孙策忍俊不禁,“大人再温和不过。”
可是他知道他们大人性情温和没有用,在外人看来包大人就是铁面无私的代名词,都铁面无私了肯定是个严肃的人,相处时会紧张也正常。
白护卫以往自在惯了,到京城后行事也无所顾忌,大概他也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可能不那么规矩,所以在大人面前才略显拘束。
展昭煞有其事的点头,“就是就是,他这是心虚,和大人没有关系。”
他们大人的脾气再好不过,看他在大人面前多自在,某只老鼠不自在只能说明他心虚。
公孙策笑道,“展护卫可以去白护卫面前说说,兴许白护卫就不紧张了。”
“我不,我这么说的话他肯定要找我打架。”展昭立刻摇头,他是个轻易不肯动武的好护卫,打打杀杀多伤感情,不干不干不干。
包拯也不是真的在意别人眼里的他凶不凶,凶才能震慑坏人,“展护卫和公孙先生且去休息,我去景哥儿那边看看。”
市舶司那些海商的船都停在海上,带上岸的只是少部分货物,他们今天已经看了许多摊位,明日再去的话不用再去别的地方,只去那些日本商人的摊位就行。
白日里提起辽国高丽日本喜欢收铜钱时他还没怎么在意,来到驿馆后才忽然想起来经常会有日本商船满载金砂来大宋换铜钱。
辽国高丽商人来大宋做生意是正常的以货易钱,货物多少钱就卖多少钱,价格高点低点也不会太离谱。
日本商人不一样,他们有时满载金砂,有时满载大宋不常见的新奇之物,且贩卖时价格极低,十文钱的东西可以用一文钱买到,所以日本商人在沿海一带很受百姓欢迎。
商船高大广深,一船便能载数万贯铜钱而去。
弃小而不就者,有图大之心。
满船的金砂和满船的铜板相比肯定是金砂更值钱,可是日本商人弃金而取铜,意欲何为?
大宋每年都在铸钱,正常年份每年会铸一百万贯到三百万贯左右,按理说民间的铜钱应该会越来越多,可事实上确是越来越少,总不能铸出来的钱全被外族给换走了吧?
包拯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现在忽然发现周边小国都在薅大宋的铜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们觉得周边番邦小国都用大宋的铜钱是大宋有威望的象征,可大宋的铜矿是有限的,他们的百姓也要用钱,铜钱都让周边的外族给运走了他们的百姓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