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哈欠说：“您就知道我拉什么屎——”
王婶“啧”了一声，对于自己被破招有些不悦，开始狂丢技能：“小承啊，不是婶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点事了，不能老让你妈操心了，你看你妈多辛苦啊，她一个女人，带着你进城打拼，多不容易呀！她又当爹又当妈的，白天在店里忙，晚上还要为你忙，起早贪黑，不就是为了让你上个好学吗？你不好好读书，对得起她吗……”
这些句子，虽然每次出场的次序都有不同，但对姜承来说，都是熟悉的老面孔。
所以，姜承此时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并非是觉得王婶说的不对，也不是对她的批评不屑一顾，而纯粹是因为听得次数太多，耳朵产生了耐药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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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姜承听还是不听，又或是怎么听，都无法阻挡王婶的教育热情，她不仅自己出招，还适时地用上了一个几乎所有这个年纪妇女都掌握的技能，即拉帮结派。在一番长篇大论完结后，她扭头四顾：“你们说，我说的在理不？”
其他人听着她的滔滔不绝，早就技痒，听此一问，自然纷纷附和：“在理在理！”并趁此机会，开始争相发表自己的观点。
一时间，小餐馆里又乱哄起来，原本只是由王婶主持的一场独审，却演变成了全民参与的公审。
众街坊审判员都是个中老手，表达欲又强，谁也不让谁，同时开讲；餐馆里批评与指责声此起彼伏，交叠混响，一时间竟谁的发言也听不清了。
所有人都大义凛然，慷慨陈词；唯独受审的姜承懵逼待宰，一个字也插不上。
盛美蓝在后厨一边做饭一边替好大儿焦虑，她肯定打死也想不到，此刻前厅正有一大群人在帮她训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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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里，有的跟王婶一样，是出于好心，为少年扼腕；有的则纯粹是闲的蛋疼，没话找话，就为凑个热闹，满足话瘾。
老一点的早就开始了忆苦思甜：“你现在有这么好的上学条件，还不好好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别说上学了，吃都吃不饱……”
有的中年人则说：“远的不说，你最应该跟你妈学学，兢兢业业，老实本分！一开始是要辛苦点，但现在又怎么样了？她生意越做越好，这眼看着，以后就不用愁了……”
有的年轻些的则有话直说：“你从乡下来，就要比我们更加努力，不然怎么成为人上人啊？怎么才能像刚才那些大佬一样开上那种车呀？是不是？”
但还有些人，不知是出于一时之嫉妒还是根深蒂固的其他成见，带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态，阴阳怪气，说话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