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对面的另一张椅子上,而把脚放在沈佑飞的椅子上搭着。
此刻他正扭头冲着后座说笑,至于沈佑飞的话,他似乎压根没听见,更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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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飞有点烦躁,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
那人仍然毫无反应。
沈佑飞怒了,拍了他一下,语带怒气地高声提醒。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先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摇头晃脑地,不屑一顾地,慢吞吞地埋怨:“吵那么大声干什么?”
埋怨完,他又接着又冲后座调笑起来,竟是对沈佑飞的友好倡议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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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座是个女生,此刻正埋头做题,对他的调笑没什么反应,从别的角度也看不出她的情绪。
沈佑飞怒火冲天,又扒拉了那人一下,咬牙切齿地呵斥:“哥们,麻烦你把脚从我的椅子上拿下来!”
那人颇不耐烦地大大啧了一声,冷冷回怼:“等会!”然后又继续扭头说笑。
沈佑飞怒不可遏,一脚踢开那人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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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那人立时蹦了起来,在沈佑飞的椅子上连跺数脚,完了还以蔑视和挑衅的眼神看着沈佑飞。
简直活脱脱一个极品贱人。
还是一个比他们高出半头的肥壮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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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周围大多数人的注意,众人都翘首引颈地瞧向这里,近处的人面露担忧,生怕冲突会波及自己,而远处的人似乎更像是在等一出好戏。
众人的围观让沈佑飞脸上挂不住,一向崇尚“和平才能救世界、隐忍方可度余生”的他,此刻也忍不住想动手了。
他攥紧了拳头,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畏惧,他的全身都在颤抖。但饶是如此,他仍然准备上前一搏。
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
是姜承,他面无表情,缓缓开口:“喂,请你把我朋友的椅子擦干净。”
语气礼貌却不怂,隐隐有股力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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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听到了笑话,撇个嘴,冲着周围的观众摊摊手,做着不屑的鬼脸。然后,他挑衅地盯着姜承,笑嘻嘻地把头伸到沈佑飞的椅子上方,一团粘稠的唾液从他嘴里拉着丝就滴到了椅面上。
“你……”沈佑飞气炸了,再次欲飞身上前。
可又被挡在身前的姜承给拦了下来。
这次,姜承脸上带上了笑容,比刚才还要更松弛,淡淡说了句:“很好!那么,再请你把我朋友的椅子擦干净吧。”
那人“嗤”的一声笑出来,说:“你是不是有病,有你这么替人出头吗,又他妈说很好,又他妈有礼貌的。”
围观群众这会儿早看明白了,基本也都对那人反感至极,但姜承的发言还是让他们忍不住也发出了嗤笑之声,都无法理解这个憨包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建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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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抬脚踩在沈佑飞的椅子上,还故意搓擦了几下,使脏灰与他的唾液混合起来,把原本平平无奇的椅面涂抹成一幅后现代风格的行为艺术佳作,名为——《如何激怒一个和平主义者》。
他的作品很成功,沈佑飞被彻底激怒了。
现在谁拦他也不好使了,他无论如何都要冲上去狠削那个碧池。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要落在那个碧池的脸上时,那个碧池口中淡淡吐出几个字。
拳头瞬间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