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伺候人,哪知却被朱氏三言两语挡了去,话末竟还道,“我知道穂儿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你不必仇,我自会放在心上,帮她寻一门好亲事的。”
这……
身为下人,谷三娘还能怎么说?一时除了道谢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无奈之下,只能拿眼神悄悄瞥了眼旁边的闺女,满是担忧。
姜穂儿却忽然灵机一动,起了个主意,趁机对朱氏道,“奴婢与阿娘一直相依为命,这些年有幸入王府伺候主子们,承蒙主子们仁厚,可如今我若是一走,点心房里就剩下阿娘了,她身体不太好,怕是要忙不过来。”
朱氏根本没当回事,只道,“再找几个点心师傅就是。”
姜穂儿做犹豫状,“可是……”
朱氏看在眼中,便又问道,“还有什么顾虑?放心说出来便是。”
姜穂儿便道,“奴婢不敢隐瞒主子,奴婢原打算等攒够了银子就出府,也好叫阿娘去享些清福,但奴婢受王妃如此厚爱,不敢推辞,不知可否准许阿娘出府?她如今毕竟年纪有些大了,早年做活儿辛苦,弄得眼睛也不好,倘若奴婢离了点心房,还担心她自己一人弄错了调料之类,到时候惹的主子们生气。不如就请王妃做主,把我阿娘放出去跟我爹团聚吧。”
这话一出,朱氏却很意外,道,“你不是没爹了吗?”
当年母女俩入府朱氏是知道的,隐约记得谷三娘的男人早死了。
却听姜穂儿道,“奴婢是有爹的,不过是当年乡里闹饥荒,来京的路上走散了,这些年奴婢跟阿娘一直托人在找,前阵子已经有音讯了。”
话音落下,朱氏暗忖一阵,终于点头道,“倒难为你是个孝顺孩子,这么着,等接替你们的师傅寻来,就放你娘回家跟你爹团聚去吧。”
总算办成了一件事,姜穂儿赶忙道了声谢,谷三娘却心间甚是复杂,留下丫头一个人在王府里,还不若娘俩一块儿作伴呢,她如何能放心?
然王妃已经发了话,却是不能再更改的了,谷三娘知道闺女是在替自己争取,心里却实在不是滋味。
至此,朱氏的要事便算是交代完了,正要打发娘俩下去,却忽听门外响起了丫鬟的一声通传,“二公子来了。”
她便颔首,道了句进来吧。
紧接着,就见门口的竹帘被掀开,一个青年踏了进来。
来人身上的衣料甚是华贵,面容倒也算得上清俊,仔细一瞧,与朱氏也有几分相像,加之方才通传的时候也说了是二公子,因此姜穂儿自然猜得出,这是朱氏的亲儿子萧元泰。
萧元泰给朱氏行过礼,边问,“不知母亲今日可好些了?”
朱氏才要张嘴答,余光瞥见还立在堂中的母女俩,便先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穂儿准备准备,等会儿直接过来便是。”
等会儿?
要的倒是急,莫非还怕她跑了不成?
姜穂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只能跟着阿娘应是,低着头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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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又回到点心房里,谷三娘忧心忡忡的给闺女收拾东西,眉头简直要拧成了疙瘩,姜穂儿看在眼中,主动上前劝道,“娘您别担心,这回王妃都没动我,往后我成了她院里的人,就更不会动我了。您等出去以后,先拿银子买个院子住着,要是自己做不了主,就找吴管事帮您看看,我这儿自己想办法,找机会再出去跟您团聚。”
谷三娘忍不住又要落泪,红着眼眶看着闺女,道,“你说你是聪明还是笨?你要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
她知道刚才闺女都是为了自己好,拿自己的自由换了她的自由,可这王府处处是吞人的狼窝,她怎么能放心叫闺女一个人留在这儿?
然话还没说完,却被小丫头一下挡住了嘴,姜穂儿强装出笑脸,跟娘道,“我聪明着呢,能出什么事儿啊?您怎么就不能盼我点好?”
谷三娘又是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