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晕,眼冒金星:“好多词,好多人。”
秋吟叹气,好不容易自我反思,的确是她欺负孩子了,她掐了一把阿溪水嫩嫩的脸:“算了,你一个小孩能懂什么。”
阿溪年纪小小的,性格也软乎乎的,没什么脾气,但唯独讨厌别人说她是小孩,所以什么都不懂,师兄师姐也总这么说,她看起来真的很幼稚吗。
“谁说我不懂。”阿溪不服气地挺挺腰,发现还是没有蹲着的秋吟高,又踮了踮脚,占据高位,“我懂,不就是二师姐暗恋……唔!”
秋吟捂住阿溪的嘴,紧张地四处观察:“小姑奶奶,你小点声。”
说对了。阿溪眉毛得意地扬起,她努努嘴,让秋吟放开她,秋吟半信半疑地松手:“你可别乱说,都说了是朋友,朋友。”
“拙劣的谎言,我都不撒这种谎的,你们以为我傻,其实我聪明着呢。”阿溪小大人地睨着秋吟,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秋吟被逗笑,被一个孩童说破心事的窘迫散去,她正襟危坐地请教:“那么请问阿溪大人,我该怎么办?”
阿溪慎重地点点头,煞有其事地思考好一会儿。
秋吟以为阿溪说不出,她也本不指望从小姑娘身上得到答案,阿溪思考的样子过于可爱,她全当陪小姑娘玩,心情也能变好。
结果阿溪真思考出答案,理所当然地问:“别人问还好,二师姐问好奇怪,喜欢就追嘛,难道二师姐能忍住拱手让人?不像你诶。”
二师姐会退缩忍让,全宗门都会为之感动落泪。
秋吟一愣。确实,若是南恨玉对她无意还则罢了,只是因为隔着一个“可有可无”的陆宛思,她扭扭捏捏的,也太不像自己了。
她一把抱住小姑娘:“阿溪,我的恩人!”
阿溪被秋吟勒得窒息,还得安慰她:“没、事。”
小姑娘被松开:“那二师姐要回去追人了吗。”
“当然——”秋吟果断认怂,“不是。我不敢的,起码现在不敢。不过也算解决一个心头大患。”
“啊?”
秋吟今天仍准备非正常潜入悬月殿。
临近夜色,秋吟蹲在满是雪的墙上,险些滑下去,靠灵力稳住身形。
她扒着松柏,狗狗祟祟地盯着南恨玉的屋,灯光昏暗,不一会儿灭了。
师尊睡了。秋吟微微诧异,本以为还要在风中蹲等许久,师尊今日休息得这么早?
秋吟猫似的跳进院内,偏殿临北,再往里就是望北长亭,她想回屋,一定会经过南恨玉的屋。
不是秋吟吹嘘,悬月殿没了她,没有一点人气。孤廊催赶月光,寂寥化作万物之声,在冷风与雪折中唱歪调,秋吟静悄悄地往里走,像走入一座永远不面见世人的空城。
她应该快点回去,但路过又忍不住侧头,师尊早早熄灯,是不等她了吗?
不对,前几日熄灯晚,也不可能为等她。秋吟暗嘲刚明白心意,就自作多情,一认清自己不合时宜的小心思后,她反倒变得矫情,爱在小事上东想西想。
魔怔了。
秋吟加快脚步,回了偏殿,风雪簌簌,绊不住她的脚步。
偏殿,她一开门,暗得吓人。
秋吟没在寻常位置找到蜡烛,疑惑地乱摸:“放哪了。”
话音刚落,微弱的烛光亮起,照亮南恨玉剑锋般的下颚,秋吟一惊,结巴道:“师、师尊?”
她说:“您怎么在这。”
南恨玉将蜡烛放在台上,烛光幽幽,接二连三地亮起,淡得像抹被困空城的鬼魂:“等你。”
秋吟活像做坏事被抓包,强装镇定:“哦,您传音给我呗,哪用亲自来找我。”
南恨玉没给秋吟绕弯子的机会:“不是你在躲着我吗。”
“……”她师尊什么时候说话如此直接了,不给徒弟活路。
秋吟打哈哈:“瞎说什么,您是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