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盛昭想,其实他也不是没察觉过,只是一直不敢去相信,如果邬钰已经知道他上一世的事了,他该怎么办?
盛昭有些无措,又有些慌乱。
他沉默下来,二人一时无话。
邬钰睁眼,他轻叹一声:“好了,别想了,你也很累了,去歇息罢。”
盛昭颔首:“好。”
邬钰起身,往屋外走。
方才还言笑晏晏的二人,莫名有一种不欢而散的气氛。
直到盛昭又跪被趴,撑在桌面上后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他又忘了门外还有一个郁安易。
不过,郁安易仅仅是剑宗的仙君,对他师尊也不过是颔首称一声“仙尊”的关系,他师尊那个性子,也就点头就走的事。
盛昭的确很累了,他揉了揉眉心,不想去理,撑起身,将自己砸进榻上。
他放空了很久,才发觉,自己是害怕的,害怕邬钰知道他不堪的那一面。
盛昭的过去,太丑陋了。
他阖上眼,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
邬钰的神识早就发现门外站在一个人,但因这是盛昭的事,他没去管。
轻声阖上门后,他冷着张脸看过去。
这一眼混含着强大的威压与无限杀机。
郁安易浑身警惕起来,仙尊是知道他对盛昭做过什么的,他永远都忘不了当时仙尊逐他出宗门的时候。
他被邬钰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恨不得进门逃到盛昭的身边,刚冒出这一想法,郁安易就一顿,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依赖盛昭了。
……可的确又只有能救他。
郁安易颓然下来,他一言不敢发,眼睁睁看着邬钰给这道门下了个禁制,无声走了。
郁安易生怕离开盛昭的神识范围,仙尊就对他下手了,他哪也不敢去,甚至不敢离开这道门半分,又不敢去碰那道禁制。
他只得盘坐在门口,等盛昭出来。
狼狈得像一条守门犬。
他神色阴郁地想,剑宗内还有一个想杀他的江千舟,剑宗外有虎视眈眈的齐家死士,魔界也有一个裴戚晏等着他。
一时之间,郁安易当真找不到除了盛昭之外,能收留他的地方。
他只能听盛昭的话,乖乖跟着盛昭,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郁安易不甘心。
他不甘心到了极点。
这一切都是因为盛昭。
但如今,他还要仰盛昭的鼻息。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比不过就是比不过,盛昭是天道之子,而他只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郁安易嘲讽地笑了声。
他什么都不是。
灵舟前进的速度很快,盛昭睡了一觉醒来,它已经进了修真界,还驶离了边域。
他还未睁眼,就闻到很香的饭菜香。
邬钰刚察觉到动静,侧目就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盛昭眼巴巴地问:“师尊有没有做玉团子?”
邬钰失笑:“做了,你喜欢吃的,我都做了。”
盛昭很开心地笑:“来了来了!”
他下榻欢快地小跑到桌前,桌上是一直在被火灵石温着的饭菜。
盛昭期待地一个一个掀了盖,胖乎乎的玉团子、香喷喷的桂花糕、炖得软烂的肉粥。
灵舟上食材有限,邬钰只做了一些家常小菜。
盛昭跪坐在邬钰旁,动起了筷子。
邬钰轻叹一声,倾身为盛昭挽起凌乱的发:“吃得这么急?”
盛昭塞进一个玉团子,他的嘴很小,腮帮子鼓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饿——”
他们热热闹闹地用了一顿膳,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在天山时。
吃完后,盛昭主动好:“我来收拾!”
邬钰颔首:“好。”
天山上,在他们用完膳后,都会有专门的仙鹤把餐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