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问题所在。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啊。”竹沥掰着手指一样一样数过去,数他言语有悖于行为的几件事,最终得出结论,“他说了许多话,一句话做了假,您能保证剩下的话就是真了?”
“十句话里,兴许有九句话都是言不由衷的。”
竹沥的问话戳在姜雪的心尖上。
姜雪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豁然开朗。
因为太在意,于是又不知不觉钻了牛角尖,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透了。
“你说的对,本宫不该怀疑自己的感觉。”姜雪低声自言自语,“哪怕知道你是在宽慰本宫,本宫也信了。”
竹沥眼冒精光,悄悄怂恿,“奴婢觉得您今日的计策就十分好。”
“计策?”姜雪转回头来,眼神迷茫,“本宫做什么了?”
竹沥笑着眯了眯眼,“您不是故意让贺公子吃醋来着?”
“故意……不曾。本宫只是咽不下一口气,越想越觉得委屈,想气他一气。”
她今日故意让人给他透露自己与谢千阳同饮的事,其实只为出气。她并未和谢千阳相谈甚欢,去丞相府也不是找谢千阳谈情的。
故意说给、做给旁人看,戏演足了,话交代了,她就离开了。
谁叫贺霁忱总是不坦诚,口不对心,明明在意她,却还要出言伤她。
他总要为他说过的话负责任才行,就算她有错在先,就算他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可他的话真真切切令她难过。一码归一码,她总不能忍气吞声。
姜雪敢于承认自己小心眼,承认自己的在意,承认自己眼里揉不得沙子。贺霁忱敢吗?他不敢,他这人就是别扭至极,让他开口比登天还难。
姜雪不甘心,凭什么要受着他的口是心非?非要逼逼他才行。所以故意让人带话气他,她才能顺心。
不过这一冲动的举动只能做这一回,谢千阳是个好借口,可也不能一直用。
叫皇兄误会她心悦于谢千阳是小事,真让贺霁忱也彻底误会了才是难办。
率性而为,也不知有无后果。
她晚上回来还为此苦恼
() 了许久。()
他会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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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不知道。
但一想到他或许会在意,她的心情就变得很好。
姜雪期待地看向竹沥,“你说,他会吗?”
她的心思并没有那么深,许多举动都是当下随心而为。
竹沥见自家殿下懵懂迷糊的样子,心微微一动。
殿下对情?爱之事无知无觉,就算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是故意撩拨,蓄意引诱,但偏偏她这幅无知无觉的样子,才是男人最喜爱的。
“他会。”
压在心头一天的阴霾终于渐渐散去。
姜雪抿着唇,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曾一时想岔,陷入自怨自艾的漩涡里,这不是她。
她该坚定不移地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要心里存了一点期待与念想,姜雪便可以握着这点希望,矢志不渝,坚定地朝着自己想要的结果去努力。
不再多想,不再疑虑,做就是了。
心事一放下,病来如山倒。
午夜时分,瑶光殿乱作一团。
姜连宁下了早朝,朝服都不及换,便匆匆赶到了瑶光殿。
院里屋内乌泱泱跪下一片,姜连宁连句“平身”都顾不上说,一阵风似的几步到榻前。
他先是隔着轻薄的幔帐往里望了一眼,见人昏睡不醒,这才转头看向太医,见人跪着,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指着床榻。
“怎会忽然发起高热,身子可有大碍?人何时能醒?”
年过六旬的徐院判被拉得一踉跄,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忙答道:“回禀陛下,长公主殿